“只只來吃飯啊?”

景雲廷從對面包廂出來,看到在臺下發愣的人,面帶笑意的開口。

喬只只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他認識景雲廷,不過他沒應聲,下意識望向海楚悅。

海楚悅有些詫異的,看向景雲廷:“你怎麼會認識只只?”

景雲廷笑了笑,沒回話,眼睛直勾勾盯著臺上彈完琴,剛起身的人。

喬雲箏禮貌彎著嘴角,對著臺下鼓掌熱烈的觀眾鞠躬。

這個酒樓是景雲廷的個人產業,景雲廷交給他打理,一個多月試營業結束,反響不錯,今晚是他登臺親自致謝客人的時間。

對著一側鞠完躬,轉身正準備對著另一側鞠躬,卻看到了許久不見,卻能一眼認出的人。

他握緊了有些顫抖的手,依然深深鞠了一躬。

埋下去的頭,短暫停留了幾瞬逃避,起身的時候,嘴角依然掛起淡淡的笑意,看向臺下的喬只只。

景雲廷走了兩步,靠近舞臺的樓梯,伸出手,喬雲箏沒有猶豫,下臺的時候,手搭在了景雲廷的手腕上。

喬只只靜靜的站著,沒什麼反應似的,一直望著向他走近的人。

“只只都長這麼大了呀~”

喬雲箏說著話,伸出手,想摸喬只只的臉。

喬只只有些激動的推了一把人,蓄在眼眶的淚水掉了出來:“你活著!”

活著為什麼不來找他?為什麼丟下他一個人!那些以為哥哥不在了的日子,都是他的夢魘,要是沒有海楚悅,他可能早都不想活了。

喬雲箏聽到話,心擰緊了一瞬,依舊彎著嘴角,沒有回話,看向海楚悅:“謝謝悅總這麼多年照顧只只!”

海楚悅聽著這聲“悅總”,心裡不是滋味,他比喬雲箏大兩歲,小時候喬雲箏總喊他哥哥。

雖然幼時的喬雲箏禮貌,對著很多人都喊哥哥,但遠比這聲“悅總”親近多了。

景雲廷看著喬只只情緒激動,開口道:“箏兒是被我偶然救下的,他被浪衝走,腦袋撞到了礁石,記憶一直有問題,才恢復沒多久!”

聽到這句話,喬雲箏眼底閃過一絲安慰,這一刻,他居然有些感激,景雲廷留給他的體面。

比起沒有自由被囚禁十多年時光,讓他消失在原本的生活裡,失憶好像是個不錯的藉口。

喬只只信以為真,哭著撲進了喬雲箏的懷裡,喊了幾聲哥哥。

喬雲箏抱緊了他,紅著眼眶,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只只乖,哥哥之前不知道你在海家,知道的話……肯定會去看你!”

海楚悅站在原地,他根本不信所謂的失憶,盯了一眼景雲廷。

他和景雲廷打過多年交道,以前在生意場上,景雲廷很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幫過他許多。

他覺得彼此之間是互相利用,沒交過心,今天才發現,景雲廷深藏不露,一點都不簡單。

以前和景雲廷出去玩,景雲廷身邊也點陪酒的男女,但景雲廷這個人從來不碰,只是隨意的,大把大把的花錢。

景雲廷在夜場,一直是香餑餑般的存在,那些人不用下功夫就能得到一大筆錢,不勞而獲,誰能不愛呢!

所以景雲廷根本不是傳說中的心有意而力不足,他是‘有人’,可為何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過?

另一邊,海池南呆呆的站在包廂門口,望著抱著喬只只紅著眼眶的人。

他的腦子裡都是景雲熙來海家提親,看見喬只只後反常的反應。

原來景雲熙那麼在乎的朋友,根本沒有去世,喬雲箏還活著,他心裡控制不住的慌張。

他不敢想象,景雲熙看到喬雲箏會怎麼樣。

一旁的舒羽書和路辰軒對視一眼,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