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拿藥過來:“我自己來吧,你看著會不舒服的。”

景雲熙無視他的話,又扒了他的衣服,仔細上藥,背過身,看著他腰上的牙印:“想過報仇嗎?”

阮水蘇低著頭沒說話。

“有沒有想過,是你的軟弱,讓他肆無忌憚的?”景雲熙塗著藥,漫不經心的問。

阮水蘇猶豫了會開口:“反抗過,跑過,最後只會更慘。”

頓了頓又說:“最後發現,妥協好像可以少捱打。”

景雲熙冷漠的回:“所以每個人都覺得,你是自願當男寵的。”

阮水蘇低聲喃喃道:“沒關係。”

景雲熙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這是你自己說的。”

阮水蘇微微轉頭:“什麼……意思?”

景雲熙沒想隱瞞,直言不諱道:“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他再也碰不到你,但是他會從監獄出來。”

阮水蘇聽著話,身體明顯因為害怕而顫抖:“你要把他放出來?”

景雲熙語氣冰冷:“我說我會保證你的安全,其他的事,與你無關。”

聽著的人,淚流滿面。

其他的事與自己無關,強暴過自己的人,間接害死自己母親的人,與他無關。

果然景雲熙這種少爺,怎麼會在乎,自己這個螻蟻的委屈。

想了會兒,擦了擦眼淚,他輕聲回:“我知道了,謝謝二少大發善心,保護我。”

景雲熙塗完藥,收拾袋子,去掉了手上戴的手套,沒猶豫的,扔到了垃圾桶,看起來嫌棄極了,冷漠的語氣:“你也不用這樣虛偽致謝。”

阮水蘇偏過頭,看著說話的人:“我是真心的。”

住在下水道太久,沒見過陽光的人,是真的給點光就燦爛的,對於現在的阮水蘇來說,景雲熙就是那束光。

景雲熙聽著,像是沒有波瀾,抱著人往床上走。

阮水蘇躺在床上,望著站在床邊的人:“你睡眠是不是不好?”

景雲熙有些愣神:“沒有。”

阮水蘇平靜的說:“我睡覺安生,如果家裡,只有一張這個床的話,你就睡這裡吧。”

景雲熙想起來,某人昨晚睡覺,抓他手的樣子,心裡吐槽,這個敢說自己睡覺安生的人,面無表情上了床躺下,警告道:“你最好給我安生。”

說完話,關了燈,房間裡氛圍沉靜。

景雲熙的房間,不遮窗簾,月亮掛在天空,亮晃晃的,照在那塊玻璃上。

半夜被夢話吵醒,景雲熙煩躁的,想伸手推旁邊的人,不許說夢話。

結果發現自己的手,又被人綁架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藉著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阮水蘇陷在噩夢裡的模樣,皺著眉頭,額頭都是汗珠,頭髮都溼了。

“不要,不要,別靠近我,滾!滾啊~畜生”

他的嘴裡一直重複,同樣的話。

景雲熙側過身,無奈的伸手,拍了拍睡著的人:“乖,沒人碰你,你很安全。”

他只是試探性的安慰,沒想到居然管用,看著夢裡的人,不再發抖。

他又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阮水蘇的額頭:“沒人能再傷害你,乖,不怕。”

說完話,看著躺著的人,眉頭舒展,也停止了喃喃自語,只是他的左胳膊,是沒希望抽出來了。

大發善心,就當捐獻一個胳膊,給可憐人算了,不過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反胃,幸好就自己聽到。

第二天,阮水蘇懶洋洋睜眼,看著空蕩蕩的大房子,像在做夢一樣。

這裡是景雲熙的家,他居然真的住進來了。

夢裡面,景雲熙帶著他逃離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