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太行,飛狐陘邊鷹愁谷,山林之間,帳蓬與營寨星羅棋佈,數不清的叛軍士兵來往其間,與一般的變民武裝連皮甲都很少有不一樣,這些叛軍士兵們,大半有正規的盔甲,戰馬,矛槊,遠比普通的叛軍精良得多,而兩萬多匹戰馬,正在滿山遍野地啃著草,一匹匹驃肥馬壯,是優良的戰馬,也正是靠了如此的精兵強將,歷山飛才得以縱橫燕趙多年,成為一等一的反賊武裝。

在一處中軍帥帳前,高高地飄揚著一面“甄”字大旗,這正是歷山飛的頭號手下甄翟兒的大營,這回歷山飛派了宋金剛和甄翟兒出征幷州,而自己則留在了河北,如果出擊幷州得手,則會把主力轉入幷州,反之,則繼續圍繞著涿郡和北平一帶發展自己的勢力。

帳內只有四個人,蘇烈的叔叔蘇文,正陪著笑臉,站在下首,而一臉陰沉的宋金剛低頭看著自己手上已經合為一體的兩塊玉佩,一言不發,帥案之後,五大三粗,黑金剛一樣的甄翟兒則是一臉的殷切,盯著宋金剛這個智囊,全指望他拿最後的主意。(未完待續。)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金剛舊恨

宋金剛緩緩地抬起了頭,看著蘇文,說道:“掃地王(蘇文的綽號),你侄子是怎麼找上你的?你再說遍聽聽。”

蘇文連忙說道:“阿烈這孩子是扮成逃難的難民,走這太行山道,碰到了我們的人,然後他報上了我的綽號,正好碰到他的那個小頭目王青峰,以前是我的手下,聽阿烈說是我的侄子後,就把他帶過來了。”

宋金剛看了蘇烈兩眼,平靜地說道:“哦,你們叔侄以前很熟嗎?令侄在官軍中當差,你掃地王怎麼會在河北成為綠林豪強呢?”

蘇文搖了搖頭:“我們蘇家早早地就分了家,並不是在一個縣裡,河北那地方您也知道,多燕趙豪俠,要麼投軍,要麼落草,甚至投完軍後回來落草的也不少,我蘇文原來也跟阿烈的爹爹一樣,在官軍中聽差,結果打完高句麗後,不但沒有半點好處,還要再強徵打第二回,上次我在遼東差點把命送了,這回才不會上他們的鬼當呢,所以一咬牙,乾脆落了草啦!”

宋金剛點了點頭:“朝廷不是有嚴令嗎,落草的義軍家屬都要連坐,怎麼你落了草,你侄子和你大哥還在官軍裡呢?”

蘇文苦笑道:“所以我只好起了個掃地王的綽號啊,就是不想讓官軍知道,我們蘇家分家分得早,又不住在一起,官差也沒法牽連到大哥那裡。不過私下裡,我給大哥帶過幾次口信,勸他跟我一起落草,結果他始終沒有正式答覆我,只是託人叫我好自為之,這回阿烈來這裡,我別提多高興啦。軍師,我這侄子可是一身的好武藝,這回能留下他嗎?”

宋金剛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說道:“掃地王,我還有些問題要問你的侄子,你先下去吧。”

蘇文點了點頭,路過蘇烈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烈,好好回話,宋軍師是有大本事的人,跟著他,準沒錯的。”

蘇烈微微一笑,他剛才只給了半塊玉佩,並沒有說半個有關李靖的字,等到蘇文離開大帳之後,宋金剛的眼中突然兇光一閃,厲聲道:“蘇烈,你受何人指使,竟然來我們的大營裡使詐,活得不耐煩了嗎?”

蘇烈面不改色,平靜地說道:“難道宋軍師這麼多年不見,連師兄的信物都忘了嗎?”

宋金剛冷笑道:“師兄?當年同門學藝的時候也許可以說是師兄弟,但這麼多年下來,早就恩斷義絕了,我全家老小死在隋朝官吏手中,早就和隋朝不共戴天,他卻一心一意地在隋朝為官,我還要認他這個師兄做什麼?你今天帶著他的信物來,是不是要為他傳話?快點說吧。要是勸降的話嘛,嘿嘿,你就留著跟閻王爺去說吧!”

蘇烈嘆了口氣,看著宋金剛,突然笑了起來,宋金剛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