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關見識一下呢?”

李範心中暗罵自己該死,說話留了柄,但他眼珠子一轉,哈哈一笑:“這次嘛,就算了,安賢弟的部屬也是經常走這條線的,不會有事,再說人多目標大,容易引起達頭可汗的注意。咱們可是長期合作,以後有的是機會,對吧。”

王華強微微一笑:“沒錯,以後有的是機會。”

安興貴突然插嘴道:“尉遲老弟,你這回要去東-突厥作什麼呢?不知道是否方便見告。”

王華強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可是嘴上卻是滴水不漏:“是和生意沒啥關係的事情,也就是劉大哥和都藍可汗間作個信使罷了。”

安興貴本欲再問,卻被李範使了個眼色制止,李範看向了曹珍:“曹賢弟,我看貨也卸了一多半了,你去關門那裡安排一下,一會兒我們迅速透過關口,免得再有什麼意外。”

曹珍點了點頭,向著王華強隨便拱了拱手,算是行禮,便轉頭策馬,帶著那幾百騎兵絕塵而去。

王華強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接下來以李範的精明,他一定會派人到大興去查自己的底細,在高熲動手抓劉居士之前,還得給段達等人安排一個能和自己說法對得上的身份才是。

但現在王華強也沒有時間交代這些事情,心裡想著只有等出了關,自己離開了李範等人的視線後才有機會寫信給高熲,現在要做的,就是跟著安興貴一起到關外去見安遂玉,然後折回東-突厥,在這個過程中,最大的危險來自於達頭可汗,萬一讓他的人撞見交易,那事情就會變得非常棘手。

想到這裡,王華強開口道:“李會長,這次在關內還算順利,出關以後真的沒有問題嗎?在下對西突厥那裡知之不多,象我們這麼大規模的商隊,一路過去會不會遇到達頭的手下?我沒去過西突厥,但知道西突厥那裡不象我們隋朝這樣築城設哨,而是遊牧騎兵四處巡邏,萬一碰到了怎麼辦?”

李範沒有直接回應,而是轉向了一邊的安興貴:“安賢弟,你來解釋一下吧。”

安興貴心中暗罵李範老奸巨滑,這一下子就把責任轉到了自己身上,李範卻推了個乾乾淨淨,但沒有辦法,誰讓出關以後就由自己負責了呢,於是安興貴笑了笑,說道:“尉遲老弟大可放心,我出關多年,對西突厥這裡的遊騎巡哨路線一清二楚,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老弟有所不知啊,我們現在的這個位置就是整個河西走廊的最西端,出了陽關後,就是一片長達七千裡大漠,荒無人煙,只有穿越這片大漠,才能到達西域最近的一個王國,高昌。”

王華強心中一動:“高昌?西域離我們最近的地方不是車師嗎?”

安興貴笑著搖了搖頭:“尉遲老弟看的是《史記》和《漢書》吧,現在的西域早和四百年前不一樣了,自東漢末年,中原大亂後,我們中原勢力就退回了陽關以內,跟西域也隔絕了幾百年。當時的西域三十六國,經過了幾百年的攻殺與征伐,也跟當年完全不一樣了。

北魏立國後,草原上的故地被柔然佔據,兩國開始爭奪西域,涼州最後的一個王朝是匈奴人沮渠氏的北涼,就是原來定都在姑臧城,建了天梯山大佛寺的那個國家,本來柔然是扶持北涼對抗北魏的,那時候北涼趁機越過大漠,攻取了忠於北魏的西域車師國。

結果沒過兩年,北魏大軍就擊破北涼,當時北魏的大帝是一代戰神拓跋燾,幾十年間打遍天下無敵手,連柔然鐵騎也被他十三次遠征大漠,打得不成人形,南朝的兩次北伐更是被他反推了回去,飲馬長江,區區北涼一州之地,又怎麼可能擋得住這尊殺神呢。

於是北涼很快就丟掉了整個涼州,餘部逃到高昌,靠著這七千裡大沙漠的屏障,暫時躲過了北魏鐵騎的追殺,後來柔然看北涼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而高昌國人對這些匈奴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