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若不然?”蕭憶情也是靜靜地看著她,漠然反問。

    緋衣女子眼睛閃爍了一下,長長的睫毛覆蓋了明眸,然後轉瞬抬起,淡淡道:“如若不然,舒靖容將以她的方式、極力阻止這件事。”

    蕭憶情似乎微微震了一下,負手臨風而立,看著河面上的萬盞燈光,忽然輕輕冷笑:“好啊……阿靖,你是不惜為了迦若、和我翻臉了?你想插手我和他之間的決戰麼?”

   

    他說著,忽然在夜風中微微咳嗽了起來。然而,他的目光,卻剎那間變得空漠而遼遠,隱藏著刀兵般雪亮的冷芒。

    阿靖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才淡淡道:“聽雪樓遠征滇南、與非武林一脈的拜月教為敵,以武學對抗術法,本已屬不智。樓中上下何嘗沒人疑慮?但因為你過去臨大事、決生死種種策略從無失誤,所以沒有人敢置疑……然而,我卻想問一句:為何?”

   

    蕭憶情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是私怨。你不必再問。”

    緋衣女子微微一怔,忽然冷笑了起來:“原來……只是私怨。哈。”

    “作為聽雪樓下屬,並不需要知道為何。”極力平定著驟起的咳嗽,手指緊按著胸口,聽雪樓主的眼睛裡卻有冰雪般的冷光,“聽雪樓是蕭氏的聽雪樓,我只是動用自己的力量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阿靖驀然轉頭看著他,眼中的光芒閃電更亮:“你要那些人去為你送死、卻到死都不告訴他們為什麼?!聽雪樓不是殺手組織、屬下的不是傀儡你知道麼?”

   

    “我並沒有讓他們去送死!關於攻擊拜月教,我五年前就有了完整的計劃!”蕭憶情煩亂的扯著自己的衣領,不住的咳嗽,臉色漸漸帶了殺氣,“我早就想著要滅了拜月教!”

   

    “可是,樓主——你沒有告訴他們、對手是什麼樣的人……聽雪樓屬下們一直都以為和以前一樣、要去攻打另一個武林門派而已!你沒有告訴他們術法的可怕、就把他們派來南疆,這和讓他們送死有什麼區別?”阿靖的臉色也蒼白起來,眼神更加凌厲,寸步不讓。

   

    “普通弟子知道了也沒用,反而會亂了人心——他們只要負責抵擋拜月教的一般教徒就行了。術法上的事情,有你我這樣的人來應付。”聽雪樓主皺眉回答。

   

    “哦……怪不得你要派那麼多人馬來南疆。”唇角沁出了冷漠尖銳的笑意,阿靖冷冷道,“武學修煉到極致,也不過一人無敵於天下;然而術法卻能為萬人之敵——原來,你還是要他們去做肉盾牌。”

   

    蕭憶情淡漠的看著她:“那又如何?……所謂的‘聽雪樓’,是我聚攏在手中、掌控的所有力量——莫非,你要我學那匹夫之勇、一人一刀去和迦若決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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