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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說不可能麼?”迦若也是冷笑起來,冷月下,夜風吹動他的白衣,一時間,他衰弱的似乎要隨風散去。然而,他的問話卻是冷銳的,直刺心底:“你是不是想步你父親當年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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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父親的……父親的後塵?
 ;  ; 陡然間彷彿被人一擊擊中心底,蕭憶情冷銳的眼神忽然也是渙散開來。
 ;  ; 父親蕭逝水,當年為了自己的霸業,而讓叛教的母親心寒齒冷,為了成全他離家自投請罪、被沉於聖湖之中。然而那以後,父親又有過多少個能真正安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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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今夜的記川之上,他剛剛對阿靖說過這一段不忍回首的往事。然而,只是一轉眼,同樣的選擇居然又擺在了他的面前?可笑……誰又是宿命的安排者。
 ;  ; “有什麼比冥兒的命更重要?你有什麼放不下?”迦若看出了他眼中的遊移,繼續問,聲音雖然已經透出了衰弱,但是依然氣勢凌厲,“你不要告訴我說是仇恨!——選擇就擺在你面前,你應該不是這樣執迷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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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蕭憶情驀的抬頭,看著他,這個拜月教的大祭司、阿靖的同門師兄。
 ;  ; 仇恨……對,雖然說起來仇恨矇蔽人的眼睛、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但是世上真正能看開、能放下的又有幾人?何況,母親的遺骸沉於湖底,那怨恨的靈魂尚自不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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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為人子者,難道,要讓他棄之而不顧麼?
 ;  ; 月已經西沉了,天色隱隱透亮。
 ;  ; 迦若的臉色已經非常憔悴,死灰色從面板下透出,瀰漫了滿臉——然而奇怪的是、以額環為界,那詭異的死灰卻止步不前,半分也無法沿展上去。
 ;  ; 阿靖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吧?
 ;  ; 蕭憶情只覺滿手的冷汗,勉力震懾心神,然而心中的恐慌卻也是史無前例的鋪天蓋地而來,衝擊得讓他神思恍惚。
 ;  ; 該是做出選擇的時候——再遲了,恐怕便是永遠來不及了。
 ;  ; “好,我將人馬撤回洛陽。”用力握著袖中刀,一句承諾從聽雪樓主嘴邊吐出,蕭憶情的臉色是蒼白的,眼神奕奕閃亮,然而卻有複雜的痛苦在內,“但是——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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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什…麼?”扶著額環上的月魄,迦若的聲音已經虛弱不可聞。
 ;  ; “你需將我母親的遺骸奉還於我,讓我帶回洛陽與父親合葬——”蕭憶情咬著牙,一字一字道,“如若我母不得解脫,則我此次雖然退兵,來年也必捲土重來剷除拜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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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迦若不知為何一震,抬頭看看他,忽然唇邊露出一絲笑意:“遺骸?……聖湖裡、聖湖裡的白骨麼?”
 ;  ; 蕭憶情看著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