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還以為有誰如此大膽,敢焚燒鎮南王府——原來是你們拜月教所為。”

“鎮南王本來一貫站在我們這邊,但是你這次來滇南首先買通了正妃、讓王爺舉棋不定保持中立,放言出來說不理會江湖的爭鬥——教主認為是側妃辦事不力,大為震怒。”淡淡說著,孤光在聽雪樓主對面徑自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卻忽然嗆了出來,眉頭打皺:“咳咳——什麼東西?”

“那是藥茶。”看著拜月教的左護法的表情,聽雪樓主陡然笑了起來,頗為愉悅,“是我喝的——味道不好吧?”

“呵,那是人喝的麼?”孤光連連呸了出來,苦著臉,“你這個人,活的確實不容易。”

蕭憶情的臉色,陡然也是一靜。

“不容易也要活。”淡淡的,聽雪樓主拂袖站起,看著窗外,“誰都活的不容易。”

頓了頓,他轉過頭來,眼神閃爍,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她如今怎樣?”

“誰?”孤光顯然一時間沒有接上半天前說的那句話,怔了怔,看著聽雪樓主的神色,才恍然回過神來,“你問她?靖姑娘該沒事了。不惜動用了聖湖的力量,迦若這一次很是耗費了心力,從沒見他這樣把一個人當一回事。”

說著,拜月教左護法眼中陡然有惋惜的神色,嘀咕:“可惜,他居然就這樣白白的消耗自己的靈力……這樣的靈力,該好好積蓄起來才是嘛!”

沒有聽對方後面喃喃自語了些什麼,蕭憶情的神色卻是不由自主的為之一鬆,長長舒了一口氣,眼中有如釋重負的表情,低頭拍著窗子的橫格擋,眼神冷銳下去:“好,既然阿靖沒事了,我就沒什麼顧忌了!”

孤光百無聊賴的拿過幾上的茶具把玩著,聽得蕭憶情這句話,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他:“哦,原來這些天來你召回人馬,一副偃旗息鼓的樣子就是為了她呀?”

聽雪樓主不置可否,手指下意識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窗欄,淡淡看著窗外。

“看不出啊你!”孤光忍不住笑了起來,轉著手中的一隻細瓷茶杯,眼神凝聚,茶杯裡的茶水忽然間就奇異的微微沸騰起來,“不過也只是一個女子——居然讓你們兩個都如此?我倒真是想看看,那靖姑娘是如何的人。”

“那麼、你就想法子去見她,把她帶出拜月教、送下靈鷲山!”蕭憶情手指敲擊著鳳尾竹的窗欄,驀然道,眼神凌厲。

孤光卻是笑了,眼裡有懶散譏諷的光:“不會吧?我想迦若肯救靖姑娘,你肯退兵——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契約才對。不要告說我說、聽雪樓主要過河拆橋了。”

“那又如何。”蕭憶情的眼神冷冽,不帶一絲表情,“我從來不自誇手段光明磊落、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何況,我和他之間也沒有立下誓約。”

“哦?”有些意外的,孤光抬頭看他,“你一開始就想著要翻悔麼?”

“那是因為他首先說了假話!——”聽雪樓主冷冷回答,手指往窗欄上一敲,輕輕一聲脆響,鳳尾竹寸寸斷裂,“他答應歸還我母親的遺骸——可我知道那明明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蕭憶情轉過頭來,看著拜月教的左護法,眼睛裡有遙遠而冰冷的笑意:“孤光,你也知道,我母親的白骨、沉在你們聖湖的底下。”

青衣束髮的術士,臉上也閃過了敬畏的神色,默然點頭:“是,那是不可能的。”

蕭憶情眼裡的神色,漸漸轉為悲涼,冷冷笑了起來:“如果不是你跟我說起聖湖的力量和奧秘,我還不知道那個小湖對拜月教、對天地意味著什麼——如果一旦湖水乾涸,那些禁錮的怨靈就要掙脫束縛、逃逸入陽世是不是?”

“對。”孤光低下頭去,神色慎重,“那景象極其可怕……連我想一想都覺得發冷。這種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