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誰應聲,除了使出全力的追趕再無別的動作。

隨著快速前行,面前的高大樹木、矮小灌木越來越多,對視線的遮擋越來越大,但這對項驁是有利的,因為跟進來的16人已經被迫分散開了,他們之間很多都無法看到同夥,只能靠扯著嗓子喊交流。

這邊在奔到一棵巨大的榕樹面前時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提前三步一攢勁蹬著樹幹爬了上去,然後繼續向上,直爬到樹冠的第三層後才停下,接著是想辦法解開困住手臂和脖頸的手銬、豎鏈。

本著先易後難的原則,他決心先弄開豎鏈,因為這根鏈子明顯比手腳上的細一些,鏈釦也小一些。

只是在雙臂完全無法活動的情況下做,技巧是沒有的,必須用蠻力強行突破。

具體方法是找到一根夠粗夠矮的樹杈從中傳過去,讓自己吊在上面,然後利用腰腹力量完成一個緩慢的後空翻,不過不是完全翻過來,而是翻到一半保持頭朝下的倒掛姿勢。

最後一步則是雙腿死死蹬住樹杈,脖子繃緊和腰背的發力連為一體往外掙。

就像一個人被壓到完全蹲下又再拼全力站起來一樣,而所有的力道,毫不浪費的都施加在了豎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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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無聲息卻咬碎鋼牙的發力持續了將近一分鐘,最終在“砰”的一聲悶響下,中間一個扣總算抵擋不住拉扯斷掉了。

而後頸處的鐵環也已經嵌入皮中,血水順著後背流下來好幾道。

但項驁顧不上這些,趁著雙臂能前後活動了,遂一條向左一條向右做擰的動作。

他的目的不是為了破壞中間的連線處,而是要崩開固定手銬兩面的鉚釘。

此時的銬體還是由錳鋼製作,耐磨很難被鋸開但韌性不好,在承受較大外力時很容易開裂;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再加上腎上腺素加持下的驚人膂力,在擰了不到10秒鐘後,一連三顆無頭鉚釘紛紛彈出,左手率先脫了出來。

事後回想起這事,心說如果是後來改進的鈦合金手銬,那再想這麼做恐怕就沒戲了。

四肢均得到了解放,第三步則是輕手輕腳將右腳鞋帶解開、脫下來、拔掉鎖環再重新穿好,至於已經拿在手裡的完整腳鐐,他並沒有扔,因為這是眼下不可多得的武器。

不過這會兒最大的問題反倒不是怎麼打、怎麼逃,乃是飢餓;方才的一切全靠一股求生的急勁,眼下稍稍放緩,低血糖帶來的眩暈感頓時充斥全身,此時別說幹些什麼,只是這麼坐著就已經天旋地轉,馬上補充能量因此成了第一要務。

幸運的是身下的這棵大樹上,有成群的“光肩星天牛”。

這是一種遍佈大江南北的大型有害昆蟲,一般會大量聚集在樹木上啃食嫩皮和樹葉,屬於需要重點防治蟲害之一,在北方這個季節早已因為氣候寒冷而暫時絕跡,但在溫暖溼潤的南國,它們一年四季都有存在。

此蟲的另一大特點便是可食用;只是常人的食用一般是收集其幼蟲放到鍋裡炒熟了再吃,而生吃成蟲絕對是異常重口味的,但對於項驁來說沒有這麼多的選擇了,抓起距離最近的一隻,將頭頂兩支觸鬚扯掉,然後也不管這隻拇指大小的黑色甲蟲如何掙扎,一下懟進嘴中狂嚼起來。

一隻、兩隻、三隻一直吃了幾十只,總算把低血糖的症狀趕走了;而身體也終於等來了久違的優質蛋白質和脂肪,迅速向胃下達指令分泌胃酸消化吸收起來。

頓覺身上有了力氣,一雙目光也從方才的一心只為求生變得殺氣濃郁起來。

恰在此時,一名殺手也追到這裡,這人站在樹下轉了好幾圈沒有離開,那些疾跑爬樹時留下的腳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項驁也發現了對方,但並未輕舉妄動,而是根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