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勒馬止住腳步,脫離生命危險後那股潛能也隨之消散,狂奔的消耗和流血讓頭馬吐了一口氣就橫躺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再看中彈的那些部位,傷口因為劇烈運動而比最初時又擴大了不少。

“它會不會死啊?”水歡道。

“我不知道,我只能盡力做點事情;但說實話,如果沒有獸醫幫忙的話,它恐怕撐不過今晚,不過這可能還不是最糟的。”

“還有什麼壞訊息嗎?”

“有一個,我們現在好像出境了。”

“啊?意思是不在國內了?”

“對,我感覺現在應該在外蒙,在蒙古國境內。”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比賽的地方距離邊境很近,也就是說咱們逃的時候無意間跑過來了?”

“嗯。”

“可路上也沒看到界碑,沒有邊防部隊啊。”

“華蒙的國界線有4710公里長,但只設立了1597根界樁,平均三公里左右才有一根,雖然設定了隔離牆,但也不是延綿不斷的,而邊防的巡邏隊更不可能在這麼長的邊境上無死角巡邏了,大部分地區都是空檔。”

“那你是怎麼確定咱們出境了?”

“我看過地圖上的距離,根據咱們逃跑的方向和時間以及大致速度推算出來的。”

水歡聞言抬頭看了看天空,道:

“我好像聽你說過,你上次參加真人秀被坑的時就是靠著觀察北斗七星辨別方位的,這次也是嗎?”

項驁點了下頭表示肯定,同時手上沒閒著,將上衣脫下來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用力往頭馬的傷口裡塞好盡力止血。

這馬極通人性,雖然被塞的過程疼的很,但它彷彿知道這是在救自己,所以不僅沒有掙扎,反而連呻吟聲都在盡力剋制。

在最後一塊布團塞入時,他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在快速接近,警惕性的催使下第一反應為伸手摸槍,但剛抓住往上一提心中便是一涼,因為槍很沉,明顯被人踩住了。

下一刻,一個硬邦邦的物件兒已經戳在頭上,緊隨其後的則是警告:

“別動,再動打死你。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到這裡?是不是過來盜獵的?”

這句話用中文和蒙語各講了一遍,項驁驚訝於此人形如鬼魅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摸到這麼近的距離上,雖說其中也有天太黑,精力都放在給馬療傷上的原因,但對方動作迅捷是不可否認的。

同時也對他如此流利且與自己口音相近的普通話,這明顯不是個蒙古國普通牧民應該掌握的技能。

想著這些,遂回道:

“我不是來盜獵的,我和女朋友被人追殺,槍是搶來的,我們的馬受傷了,誤闖到這裡來,如果侵犯了你的私人領地,那我道歉,這就離開。”

話罷,項驁抬起右手錶示沒有敵意,然後用左手抓住韁繩想將頭馬從地上拉起來,換個地方再說。

但沒想到對方卻道:

“等一下,聽你的口音,你不僅是個華人,好像還是北冀的,對不對?”

“對,我在那邊住。”

“你是北冀哪裡的?”

“常石。”

“嚯,居然是個小老鄉,看你們的確不像盜獵的,盜獵團伙裡不可能有這樣的年輕女孩。

那跟我來吧,你這馬的傷只是這樣處理肯定不行,我那裡能給它做個小手術,把傷口縫合上。”

項驁並沒有喜悅,而是猶豫了片刻,想的是萬一這是個歹人怎麼辦?但轉念再想,如果不去好像留在這荒郊野外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不如信一下,況且真到了地方發現不對,那打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打定了主意,他遂和來人一起四隻手合力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