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如他們所願(第2/2頁)

“病況一傳出，往昔那些求著我治病的病人，瞬間作鳥獸散，診所也無人問津了，我當時心一橫，索性關了診所，想著手頭剩下的錢，好歹能撐著我治病、度日。”

陳正攥緊拳頭，關節泛白，額上青筋暴起，目光中滿是憤恨：“可我做了好事，換來的竟是恩將仇報！”

“那些我無償幫扶過的人，見我不再行醫，竟一紙訴狀把我告上法庭，說我半途而廢，耽誤他們病情！”

“好在，我請了專業的律師團隊，雖然勝訴了，但診所沒被強制執行，要麼還錢，要麼繼續給他們治病，哼，可笑，太可笑了！”

陳正的表情瞬間癲狂，嘴角扯出詭異弧度，興奮得近乎失態：“人性可笑，我的命運也可笑，乾脆，就去死吧！”

“就在我決定好自殺的時候，末日，它降臨了！”

“更戲劇化的是我竟然成了異能者，可這異能竟然發生了變異，根本不受我控制。”

“我的面板潰爛更加嚴重，甚至開始侵蝕我的生命。”

“雖然這樣死會很憋屈，但能死就好，真正想死的人，已經不在乎死法了。”

陳正仿若被抽去脊樑，失魂落魄癱坐在地，眼神空洞絕望，猶如一潭死水：“就在我帶你們來的那個地方，一個曾被我救治的患者衝了進來，身後還帶著一隻喪屍。”

“我當時準備在地下室靜待死亡，但他向我求助，身為醫生最後的良知讓我衝了上去，可當我衝上去後，身後的人重重關上了我身後的門。”

陳正身體瑟縮，滿臉驚恐，聲音帶著哭腔：“對喪屍的恐懼，使身上的面板潰爛得更厲害了，那時我想，被喪屍咬了，興許也是解脫。”

“可誰能想到，那喪屍碰到我面板，竟比我潰爛得還快，我就這麼稀裡糊塗活了下來。”

陳正猛地起身，表情扭曲，暴戾之氣四溢，咬牙切齒道：“我衝進那房間，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復仇！我曾掏心掏肺救他，他卻把我推給了喪屍！我拿鑰匙開啟門，用手術刀一刀又一刀，他的血濺了一身。”

說到此處，陳正先是興奮得手舞足蹈，可轉瞬，又滿臉絕望：“當溫熱的人血濺到身上我那癌化的面板，竟開始復原，可那點血哪夠？我渴望更多，像個渴血的惡鬼。”

“我……我殺人了！”陳正崩潰大哭，淚水從眼角流出，雙腿一軟，再次倒地。

陳正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止不住地抽泣。

他抽泣著，突然聲嘶力竭，臉色愈發絕望：“為了贖罪，我跟瘋了似的，殺光了周邊所有喪屍，想著盼著能彌補過錯。”

“可為什麼！”陳正猛地抬頭，雙眼佈滿血絲。

他一個箭步衝向宋辭，雙手像鐵鉗，死死抓住宋辭衣領，身子顫抖，雙目怒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麼對我！”

宋辭眉頭微皺，目光越過陳正，冷冷看向許柔，聲音冰冷的問道：“他們做了什麼？”

許柔抱緊雙腿，身子縮成一團，像只受驚的兔子，聲若蚊蠅：“他們說陳醫生是怪物，造謠面板癌會傳染，可這根本是無稽之談，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鐵了心要趕走陳醫生。”

宋辭看向陳正，說道：“自私，是人的本性，這無可厚非，只能怪你的善良，讓你變得孱弱！”

“所以我殺了他們！”陳正仰頭慘笑，笑聲迴盪，透著徹骨悲涼，“他們說我是怪物，那好，我就當個怪物，如他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