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低低喚了一聲,生病中的她,沒了一貫的清冷,那張臉,顯得異常純良。

他惱恨地想,他這是在跟生病的人較什麼勁呢?難道因為自己也生病了的緣故嗎?

強硬地將她扯入自己的懷抱,雙手霸道地圈著,“笨蛋。”他無奈地嘆息道,不知道在說她還是說自己。

“聞人臻,你才是個笨蛋。”

聞人臻一怔,挑眉,季璃昕這麼輕易就表露情緒真是難得,而且這狡辯,怎麼說的,他不由輕笑出聲,竟然覺得有些可愛,她沒生出絲毫的反感來。

“傻瓜。”

他換了一個詞,隱約期待起她的反應來。

“聞人臻,你才是個傻瓜。”

他想,他有指出她是傻瓜嗎?這女人,意識薄弱得很,竟然一廂情願地認定他就是在說她。

還有,他再一次意識到,生了病的她,確實渾身洋溢著一種名為不可理喻的可愛。

他忽然心裡浮現一個古怪的念頭,雖然有些卑鄙,但是他卻有著一種沒來由的衝動,隱約的,還夾雜著一種莫名的興奮。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圈著她身子的手,微不可見地開始顫抖。

“小昕,你喜歡聞人臻嗎?”他將嘴唇移到她耳邊,聲音有些沙啞。

問出口之後,墨黑的眼睛直盯著她,心跳驟然劇增,心裡頭開始浮現緊張,手心有了溼汗。

“不反感。”

她呢喃著道,聲音極其低微。

他的眼神暗了暗,漸漸地,又浮現了點點欣喜之光,徑自理解為不反感就是喜歡。

“討厭。”

她焦距渙散,悶哼一聲,又補充道。

他點滴的欣喜之光,又在瞬間暗淡了。

她竟然說討厭。她討厭自己。

該死的。

這個女人,竟然說討厭自己。

“不準討厭我,”他一字一句重複,墨黑深斂的眼眸變得複雜難測,悠然轉冷,“因為……只有我才是你要的。”最後的一句他說地異常輕柔而肯定。

季璃昕其實根本就沒有意識自己在說什麼……

這邊僵持不下,氣氛有些異樣沉悶,沈童的到來,剛剛好,沒讓異樣繼續蔓延。

沈童看到聞人臻這張臉,笑了出來,昨晚夜色黑,加上沒這麼腫,今天看,另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名為滑稽的猙獰。

“童,你去嬰兒房將灝灝給抱來。”

“嗯。”

沈童乖乖照辦,因為某人被自己笑得不痛快了。

沈童將灝灝抱出來的時候,聞人臻蹙了蹙眉,“奶瓶奶粉跟尿不溼也給帶上。”

當沈童折回去將那些東西都備齊的時候,聞人臻這邊也收拾妥當了。

一行人要去醫院,沈童還算有先見之明,讓沈狐也跟來了,沈狐開著車,沈童抱著灝灝坐在副駕駛座上,而聞人臻抱著季璃昕坐在後面。

住的自然是高幹病房,套房式的,聞人臻這副尊容,自然是沒有出面,一切都讓沈童去弄。

沈童抱著灝灝在沙發上坐了起來,翹著二郎腿,指派沈狐去,反正小狐狸也跟來了,閒著也是閒著,他向來喜歡對人才充分利用跟壓榨。

沈童這人,還是極其護短的,自己對小狐狸可以呼來呼去,但是卻容不得其他任何人欺負小狐狸。

沈狐自然是知曉少爺跟三少的交情的,對其吩咐自然是不敢怠慢分毫的。

季璃昕一路頭重腳輕昏沉著,也沒見清醒,護士量體溫的時候,果真很高,三十九度半。

護士的手不小心碰到聞人臻的,“先生,你也發燒了。”

這位先生身材高大,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