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隨後道:

“看你這架勢,平常也不是個善類,但我可好心提醒你,別幹傻事,否則真能吃不了兜著走!”

“嗯,該怎麼做我知道;謝謝你。”

“嗨,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必說這些;主要是能有個人聊天解悶兒也挺好的。”

仍然是根據車速和行駛時間,項驁在抵達收容所時估算出這裡距離深市火車站大概有70-75公里左右,應該是已經離開了那裡,到了一個周邊地區。

被轟下車後幾十人排成一個長隊順著一條土路往前走,走進兩山夾一溝的一處時,在溝的盡頭一片原本是白色,但因為太潮溼而蓋滿青苔和水漬顯得無比斑駁的四座每座十層的四方形大樓出現在眼前。

這和自己看到一些沿海工廠給流水線工人在廠區內建造的集體宿舍很像,但風格更加壓抑。

隨後按照叫號的方式給人分配誰睡哪裡,因為坐在一起,項驁和那個年輕人還的確分到了一起。

只是不趕巧這次來的和上一批之間的間隔太短,導致後者大部分還沒到能被釋放的時候,所以兩撥堆在一起讓位置非常緊缺,不管是他倆還是別的誰,都得住在條件最差、被前面選剩下的位置。

當天下午,勞動便開始了。

因為身強力壯,順理成章被選去了“砸石子兒”。

這個活最累最耗體力不過,而內容也非常簡單枯燥,就是掄起大錘對準大塊的青石一下一下的敲,直至將其砸成碎石塊為止。

,!

拿上大錘,徒步來到1公里外的砸石場,層層疊疊的巨石堆在那裡,好像永遠也砸不完。

項驁掄起來試了兩下,一干就幹了一下午到了日暮西垂時才收工。

他發現很多人離開時已經累得直不起腰,而自己也累,但沒有這個問題,仔細分析了一下,發現除了體質差別之外,和動作的不同關係也很大。

於是把錘頭扛在肩上,找到了現場監工,道:

“這些工友都不太會發力,我覺著有必要教教他們正確姿勢,可以保護腰不受傷,不然以後會勞損的;比如錘子落下時膝蓋跟著一起下沉,這樣就能緩衝抵達腰部的衝擊力,然後——”

話沒說完,後者極不耐煩的打斷道:

“就顯得你能是吧?你這麼會那晚飯別吃了,加幹兩個小時!”

這不是鬧著玩的,的確被加了兩小時。

等幹到點兒再去食堂時,別說飯,連一點菜湯兒都沒有了。

於是項驁只能餓著肚子睡覺。

他平日裡飯量大,吃不飽非常難受,尤其是今天這種消耗無比劇烈的情況下,幾次稍有睡意時都會被更加洶湧的飢餓感給衝的再清醒過來。

熬到天矇矇亮,最多五點左右,就有人拿著鐵棍進來用力敲打架子床,發出震耳欲聾的噪聲“喊”起床。

第二天是最難受的一天。

早飯少到和沒有幾無區別,連續兩頓沒吃飽又要承受高強度勞動,哪怕是鋼筋鐵骨也扛不住,這種平常能在指尖玩出花兒來的錘頭,此時重若千鈞,每次掄一下,都會出一身的虛汗,眼睛一陣發花。

好不容易捱到了午飯,卻發現身邊總跟著一個監工盯著自己,他會在不到別人一半的用餐時間叫停,並強行將餐具收走然後把項驁也一起趕出去到外面站著等,等到都吃完了再一起回去。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半個月,期間也總結出了一些規律和經驗:像開飯時先猛塞主食,將碳水化合物這種飽腹感強的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有空餘後才繼續吃別的,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接近“吃飽”這個概念,但和平時的標準比依然差的太遠,至多是維持著不被餓暈了,還能幹點活兒的程度。

因此體重在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