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初三時,那個傳說中的爺爺老部下及其老婆兒子便到了。

進門後兩家人自是免不了一番熱絡的寒暄。

“歡歡,快過來,叫蘇叔叔。”

“蘇叔叔好。”

“哎呀,都長這麼高了?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剛五歲呢,才這麼大點兒,現在已經出落成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這是蘇柏石,蘇家的大公子,你得叫哥哥。”

水歡看了看面前的男孩,面容乾淨,五官清秀,個子倒是不矮,和項驁有的一拼;但自是沒有那麼強壯和迫人的氣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脫俗感,那是一種站在一起明顯和同齡人不同的感覺。

“你好,久聞歡妹美名,聽說你畫畫特別好,我最近也在研究人體比例,相信你我會有共同語言的。”

看著對面伸過來的手,她禮貌性的握了握,道:

“我只當是個愛好,畫的馬馬虎虎。”

“來之前阿姨已經給我看過你作品了,那都要說是馬虎,是不是有些太過謙了?”

對話至此,水歡對這人的印象又多了一條:一身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但和項驁的老辣依然不一同,他的成熟裡,帶著一股子恃傲。

雖不是王奮那種病態的囂張,可行文吐字之間,彷彿就是在“俯視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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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孩子,怎麼說起話來比我們這些老傢伙還穩重?不像話,年輕人得有年輕人的樣子才對嘛。”

這話是那位蘇叔叔說的,小姑娘心想姐姐講的果然沒錯,只憑這開口的調調,就知道是個當大領導的,官腔比我爸打的還溜。

不過他對水爺是畢恭畢敬的,那些已經放下的拜年禮品樣式不多,卻各個都是價值不菲的貴重之物。

有客臨門,眾人坐在一起一番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是免不了的,席間雙方家長話裡話外多有讓二者多多熟悉的意思;飯畢,水媽看似不經意間的問:

“歡歡,你對今天來的蘇柏石印象怎麼樣?”

“個子挺高的。”

前者等了半天結果並沒有下文,便道:

“沒了?”

“認識才幾個小時而已,還能有什麼?他和我談了不少畫畫方面的事,但我覺著全是賣弄,措辭也老氣橫秋的,一點也不像個少年,要是不看臉得以為這人四十好幾了呢。”

“你這孩子,現在小年輕做事都沒個譜,像蘇柏石這樣穩重的可不多了,而且你知道人家現在上的什麼學嗎?”

“同齡人不上高中還能上什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可是個天才學霸,自小就對經濟管理感興趣,初三的時候已經自學完了高中課程,現在在讀ba,估計等你上高二上完時就畢業了。

他在美國的好幾個期刊上發表論文被堪用過很多次,了不起的很。

還有你那個蘇叔叔,現在可是北冀省的駐京辦主任,雖然和你爸都是正廳級幹部,但進京大半級的話絕不是隨便說說的;比如從這邊想往皇城根兒裡靠攏的人,都得和他搞好關係,所以吃香的很,風光無限,未來最多年,提到省裡去只是早晚的事,甚至留在京裡任職也不是不可能。”

“媽,您給我說這些如果是想讓我對蘇柏石的印象有所改觀的話,那您的目的可要落空了。”

“看把你能耐的;說句最實在的,不談其它,就是和這種家庭搞好關係肯定沒錯,特別是有你爺爺搭這個橋,我看他對你感覺挺不錯,未來多多聯絡,增進增進感情,聽見了嗎?

而且你得抓住過年這幾天的機會,不然人家放完假回美國唸書去了,想找也找不到。”

“切,我稀罕找,好像給我尋了個大腿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