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生活經驗!”

李榆樹一翻白眼,“你倆小處男懂啥啊?”

“得得得,我倆不懂,您繼續!”

李榆樹咳嗽一聲,清清嗓子,“反正吧,等那對狗男女浪夠了,還招呼那家男人給他倆燒熱水,點菸!”

“你們就說,哪個男人能受這種侮辱?”

“這他媽的又當王八又伺候人,但凡有點兒血性的男人也得拿刀剁了他倆!”

楊大海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問道:“兇手抓到沒有?”

“噓~”

李榆樹神神秘秘的說道:“這話我就光跟你們說,你們千萬得保密!”

“那家出了人命以後,等再被人發現,都是兩天之後的事兒了。還是那家女的孃家人過來拜年,才發現的不對頭。”

韓永勤不解:“這有啥好保密的?”

李榆樹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勞動屯大多數人家都是姓譚的,都是本家!”

楊大海幾人對視一眼,心中明瞭。

這兩天不一定是沒人發現,只是大家默契的沒有提。

沒有提的原因當然是給兇手留足了逃命的時間。

只要一進大興安嶺,茫茫雪原,要找人就如同大海撈針,只要時間足夠,不管是翻過大興安嶺去內蒙古,還是偷渡去俄羅斯,都是活命的機會。

也不要說大家窩藏罪犯,助紂為虐,像這種殺人犯,別說人家都是本家,就是路人聽說了,心中都會生出幾分同情。

“被殺的野男人是個二流子,家裡就剩下一個瞎眼的老爹,那老爹平時也是被自己兒子非打即罵,早就受夠了。因此聽說兒子被人殺了,不僅不傷心,還罵了句‘活該!’”

李榆樹嘆息道,“就那個女的的孃家人鬧的厲害,非得讓譚家人賠錢。”

“賠了?”

“賠個屁!譚家人說了,要是不娶他家的喪門星閨女,也出不了人命。兩邊打了好幾回了,人腦子都快打出狗腦子來了。”

又感慨幾句,大家就都散了。

各自回家睡覺。

外面雪花飄飛,積雪已經能沒過鞋面厚了。

幾個人踩著鬆軟的積雪,咯吱咯吱的出了院門,各自消失在黑夜中。

......

整座大興安嶺蒼茫逶迤,鵝毛大的雪花飄飄灑灑的砸向大地。

所有人走過的腳印,野獸走過的痕跡,很快就消失了。

無窮黑暗中,一道微弱的手電筒燈光亮起。

一個頭戴狗皮帽子,身上裹著狍子皮棉襖的男人,艱難的在山間跋涉。

“呼哧~呼哧~”

男人喘著粗氣,累的氣喘吁吁。

他已經在山間跋涉三天三夜了,期間只合眼迷糊了幾個小時,其餘時間一刻都不敢停。

雪越下越大,前後左右都是一片白濛濛的雪霧,他分不清東西南北,手電筒的光芒也越來越弱——

終於,最後一點兒光亮也滅了。

他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睫毛上的雪花化成了水,又瞬間凍成了冰。

“歇會兒吧,歇一會兒再走!”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

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掏出一盒火柴,他本想點燃一根,可是想了想,還是又收了回去。

還不知道要在山裡走多久,還是省著點兒吧。

他咬緊牙關,慢慢摸索著向前走,終於,他摸到了一根倒木。

窩在倒木後邊背風處,狂風和雪花終於小了,他也得以緩口氣。

雪花依舊飄飄灑灑,一個弱小的人影蜷縮著,很快,身上就落滿了白色的雪,和周圍融為了一體。

一夜飄雪,天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