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這人吧,雖然不是頂愛學習的那類人,也不是頂聰明的那類人,卻是頂會提供情緒價值的那類人!於是,看著這位用無限崇拜的眼神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一副大哥你好厲害的萌樣!那微微張開的嘴,那嘴裡不斷冒出的“啊!”“哦!原來是這樣啊!”“之前我真是白學了!”“子舒哥!你講的好清楚,你這麼一講,我以前不懂的突然就明白了!”崔子舒信手拈來將自己所知的抖了個乾淨!抖知識的過程中還不停觀察聽者的表情和動作,力求精準傳達!務必詳細周全!

蘇碩壓住忍不住翹起的嘴角,在心裡想,表哥是個教書的好苗子!書院後繼有人了!也多虧了向陽,讓表哥有了點生氣!

那地方說是縣裡,其實是縣郊的一個莊子上,還沒到地方,竹葉和曄新便帶著被迫聞了崔院長衣物,觀看了崔院長畫像的多多與馬車分道揚鑣了!馬車繼續行駛在前往縣城的官道上,越靠近縣城,路上的行人和馬車越發的多了,間雜著衣衫襤褸的行乞者,讓這春末夏初的天氣平添了一絲涼意,松雲和竹青騎著馬緊緊護在馬車兩邊。

馬車裡的傳教已經結束,崔子舒微微撩起車簾,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微微皺眉道:

“行乞的比以往多了些!聽口音不像本地的,不會東邊的災情真的嚴重到有難民逃過來了吧!”

“說不準!也可能是前段時間地龍翻身和暴雨,臨近地方受災的難民,有幾個很正常,我們這邊隔東邊遠,那邊的人未必過的來,如果那邊難民真的太多!上面不好看,為了政績粉飾太平,大批逃亡可能會被攔截!”造成民亂也不是不可能,歷史上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蘇碩想到最近老爺子就沒舒展的眉頭,未必沒有這些思量!

“哲縣這任縣令任職也有幾年了,聽長輩們說過,做事還算中規中矩,不是那種魚肉百姓的,應該能妥善處置的!”崔子舒道。

“賑災不容易啊!子舒哥,碩哥,大災過後是不是很容易有瘟疫啊!”向陽想到電視劇的橋段以及親身經歷過的三年網課,以及出行靠碼兒的日子脫口問道。

“向陽!慎言!”蘇碩壓低聲音嚴厲道,說著還撩起兩邊車簾看了看,見無人注意,甚至松雲和竹青都沒有反應,才鬆了一口氣!

向陽和崔子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向陽:這麼嚴重,瘟疫在古代說都不能說,害怕不吉利?他又不是什麼言出法隨的大人物!

崔子舒:表弟這是怎麼了,向陽說的不是沒有可能啊!

蘇碩看著兩人一臉的不懂,在心裡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對向陽道: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自有官府操心,我們不要在外隨便說!萬一~~~~,容易惹禍上身!一個妖言惑眾,擾亂民心的罪名擔不起!”

“哦!哦!”向陽使勁點了點頭!不信謠,不傳謠!不造謠!他明白了!

崔子舒也點了點頭,雖然他覺得表弟說的有些嚴重了,就他們三個,而且以前私底下也不是沒有議論過一些時政,但是也不無道理,畢竟是小孩子,向家的門第現在是低了些,注意一些也是好的。

縣城城牆的巍峨,城門守衛的威嚴,向陽都沒有見識到,馬車直接進了縣城。牛馬的低鳴,叮鈴噹啷的鈴聲,商販的叫賣,路人的低語或淺笑,交織成一幅繁榮祥和的圖畫!幾人下了馬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起來!

先是鑽進書齋,看了會筆墨紙硯,讓崔子舒幫忙科普品鑑了一番,然後什麼都沒買,施施然地去了旁邊多寶樓,剛進鋪子,櫃檯上的玉佩、髮簪、扳指、扇墜等等讓向陽挑花了眼,以他粗淺的目光,覺得每一塊玉都晶瑩剔透,水頭十足!每一件飾品都做工精細,堪比佳品!連木頭簪子都泛著光澤!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多想拿出手電照一照,難以取捨,都想據為己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