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蒲渠山眾。人雖不多,卻各個精銳——他們料想此行定然不會太平。

“已經出城三十里了。”車外的代素娥靠近車窗小聲對裴解說。

說是小聲,可是車裡的人都聽見了。

閉目養神的裴解和丁衣同時睜開雙眼看向對方。

在收到裴解的眼神訊號後,丁衣點點頭,蹲下身去解早已滾落在座椅之下的和古典嘴上的勒布。

原本無比希望摘掉嘴上勒布的和古典,此時卻是連連搖頭退卻——裴解這女人是瘋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現在這樣還能有命在就挺好。

“我們早就看好了,從這往後會有幾十裡幾乎沒有人煙的路,你可以盡情的說笑和哭鬧。你真的要放棄這個機會?”

和古典眼神飄忽地閃了又閃,終究還是點點頭。

裴解一笑,裝作不經意地說:“我還想著若蔣諺來救你,在他死之前你可以和他說上兩句話,如今看來,青梅竹馬的情誼也不過如此嘛。”

聽到這話和古典瞬間停止了掙扎。

“怎麼,想解開啦?”

和古典遲疑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裴解給丁衣一個眼色,丁衣手腳麻利地幫她解開了嘴上的束縛。

裴解此時則是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其實我也有話要問你。”

“不論,”和古典一張嘴,聲音是她沒想到的沙啞,她適應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不論你問什麼,我都不會說的。”

“別那麼武斷嘛,至少先聽聽我問什麼。”裴解促狹一笑,突然問:“你要不要喝水?”

和古典舔了舔嘴唇,緊張的神情已經蒸乾了她。

“給她喝點吧。”裴解對著丁衣說。

丁衣從包裹裡翻出來一個小水囊,拔開塞子,喂到和古典嘴邊,和古典湊近了,卻又縮了回去:“你先喝一口。”

“不喝就倒掉。”顯然裴解是不會喝的。

和古典左思右想,最終在丁衣清亮的目光下還是喝了。

“喝了我的水,就要回答我的問題。”

裴解此話一出,和古典就知道剛才的水裡沒毒了,心中的傲然不知不覺間又升騰起來:不過如此。

“看我心情。”和古典傲然回答。

裴解卻不管她,猛地蹲下身捏緊她的下巴問:“你聯絡的裴家人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