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大理的羊苴咩、宋國成都府路的成都、回鶻的高昌,以及吐蕃的青唐城。”

“這麼分散?”丁非咂舌。

“怎麼都是地方,玉佩不是在人手裡嗎?”裴解皺眉問。

“別急,容我慢慢解釋。”丁衣溫柔地笑笑,繼續說:“當年我的第一反應也是這樣的,我記得當時家主是這麼告訴我的,他說‘如果你把它們看成一個個單獨的點,自然會覺得分散。但是如果你把他們看作一個張網上的結點,你就會明白,他們都是有力量的’。”

“一張網上的結點?”裴解下意識地問。

“對!四海寰宇就是一張網,四海寰宇的山海不變,網上的結點就不會變。網上的結點不變,玉佩所在的地方便也不會變,所以更重要的是地方,不是人。”

董小英撇撇嘴,有些不屑地說:“看來這個裴豎子還想著讓他這破靈寶閣千秋萬代呢。”

“嗯咳。”裴忠拖著長音重重地咳嗽一聲。

董小英翻了個白眼,終是沒再言語。

丁衣靜靜地等著裴解對這番話的反應。

“為什麼我的玉佩會在你手上?”裴解突然轉向董小英問,她沒有忘記馬致遠帶給自己玉佩時的狼狽模樣。

董小英喝酒的動作微滯,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灌下一大口酒後,才說:“我雖然討厭你母親,但是她終究是我幼妹,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有書信往來。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去哪裡能夠給我傳訊息。”

董小英重重撥出一口酒氣,繼續道:“半年前,她託人把這塊玉佩傳給我,但是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也沒有隨附信箋。”

“可能她覺得我自然有辦法知道吧。”微笑著說完這話,董小英又灌了一大口酒,挑眉看向裴解,一臉戲謔地說:“可能當時他們夫妻都覺得你也必死吧。”

董小英的話讓帳內再一次沉默:眾人已經猜測到半年前丁氏兄妹去宋國不是巧合了,現在再聽到這件事,自然明白這是裴緣山和董陟夫婦的有心安排。

同時,他們夫婦當年面對的困局似乎也呼之欲出。

帳內一時間再次陷入沉默。

“你們這些人真是可笑,”見眾人沉默不語,董小英嗤笑一聲,將手中的空酒罈扔到一邊,拎起一罈新的拍開封泥,痛飲了一大口,繼續道:“這世上的人,哪個不是在為了死去而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