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解眨著眼睛想了想說:“確實,倒也不是不可能。我答應你們人工的事情我來搞定。你們呢?”

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由丁非為代表咬著牙說:“火器的事情,我們來搞定。”

裴解笑著補充了一句:“月內搞定哦。”

隨即不管丁非四人的抗議,起身尋馬致遠去了。

“老馬,你怎麼知道我要下山,提前穿戴好了,等我換個衣服啊。”裴解對馬致遠準備約會的事情裝作不知,留下一句“董娘子,別讓老馬跑了,就扎進了正廳。”

“回頭安排人把我的東西都送到六號磚屋吧。”裴解一邊穿戴一邊對著身後跟進來的代素娥說。

代素娥卻倚在門口,看著外面喧鬧的人群問:“你這是要去哪?”

“下山去巡視封地。”

“你真的要把蒲渠山炸了?”

裴解此時才聽出代素娥語氣中的異樣,她停下手,仔細地端詳代素娥良久,一字一句堅定不移地說:“必須炸!”

“這次下山也沒打算帶我吧。”

裴解在更久的沉默後,聲音乾澀地說:“你在山上更好。”

代素娥理解地笑笑,嘴裡的話卻是讓裴解失了神:“這次回來才發現,我們已經離得很遠了,而且還在越來越遠。”

裴解看著代素娥融進熱鬧人群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悲涼,直到丁衣來催才回過神來。

“走吧!”裴解對著丁衣說,臉繃得緊緊地,腰挺得直直地。

出了入山迷宮,裴解直奔自己親衛軍的大營,這一次出行她要啟用儀仗。

丁衣雖然沒有聽見裴解和代素娥的對話,可是看著眼前的情形,心下也大概明白,根據學到的規矩前後張羅著,把裴解的這次出行安排的很是排場。

鑲金嵌玉的馬車所到之處,皆引來眾多議論和圍觀。

訊息很快傳到了蕭太后所在的焦山行宮,正在喝羊奶的蕭太后,漫聲道:“哦,倒是個勤政的,還有什麼事?”

董小英不習慣這樣的氛圍,戴著面具或前或後地跟著。

車裡便只有裴解和丁衣。

“丁衣阿姊,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嗎?”裴解捻起一塊點心,狀似不經意地問。

“當然會!”丁衣毫不猶豫地回答,緊接著她又說:“不論是我,還是董娘子,還是代素娥等等,我們都會是苦一輩子的朋友。”

“真的嗎?可是……”裴解乾脆放下點心。

“當然是真的!你之所以‘可是’,會不會是你弄錯了‘朋友’這個概念?”

“怎麼說?”裴解目光灼灼地問。

丁衣抿嘴一笑,道:“我曾經聽一個遊方的老人說,朋這個字原來並不是這樣寫的,而是這樣。”

丁衣一邊說,一邊從杯盞中沾了點水,在几案上慢慢地畫了一個圖形出來。

裴解盯著那個從沒見過的圖形看了許久,丁衣有些害羞地說:“我識字不多,所以不好看。”

“我不識字!”裴解抬頭爽朗一笑。

丁衣也笑了,然後才說:“那遊方老人說,這一邊是串起來的五個貝殼,這一邊也是串起來的五個貝殼,所以所謂朋友,就是有兩串錢交情的友人。”

“這……”裴解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丁衣一臉俏皮地笑著問:“你會侵吞我們兩串錢嗎?”

“當然不會。”裴解下意識地回答。

丁衣大笑著說:“那我們的友情就永遠不會變。”

裴解也跟著笑了一陣,可是越笑越覺得心中悲涼,很快就又拉長臉不說話。

丁衣見她如此,嘆了口氣又說:“有些人生來就是帶著使命的!”

“你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