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裴解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不會臣服於你。”

“哦。”裴解有些莫名地妙地哦了一聲,又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就算你要臣服於我,我也不收啊。”

“你什麼意思?”馬致遠勃然大怒,一張長臉漲得通紅。

裴解被嚇了一跳,見馬致遠目光灼灼,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只得硬著頭皮張口結舌地道:

“人生而為人,如同巨龜浮木。如此難得的一生,當然要由你自己主宰啊。”

“什麼叫巨龜浮木?”聽出裴解的話中沒有輕視侮辱的意思,馬致遠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我知道,我知道。”蔣卓興奮地道。

他和蔣沛曾經在胡鏞的口中聽過這個故事,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胡鏞也是在清風茶樓從洪秀才那裡聽來的。

聽完“巨龜浮木” 的故事,馬致遠心裡百感交集:既有對選擇和裴解一起冒險的慶幸,又有對裴解誤會的歉意,還有對沒能早點聽到這個故事的遺憾。

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你不對。”馬致遠對著裴解道,“昨天你說,人總忍不住想要證明自己的不凡,這很可悲。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覺得這不僅不可悲,反而恰恰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可敬可嘆之處。

也許如你所說,人生就是虛無的。

誰知道呢,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每個人都是生而不凡的,而且這種生而不凡就是需要證明的。

只不過在證明方式上要十分慎重。

比如我身為男人最能證明自己不凡的方式就是鐵與血的碰撞……”

馬致遠看了蔣卓蔣沛叔侄一眼,有些訕訕地繼續道:“當然我今生是沒機會沙場百戰馬革裹屍了,

不過我可以把這份鐵血精神轉移到貿易往來中來,轉移到人生中來。

所以,我決定支援你。”

雖然裴解一時之間還不能完全理解馬致遠的男人情懷,但是她清楚明白地聽到了最後一句。因此也豪氣干雲地伸出右手與馬致遠重重擊掌道:“成交。”

蔣氏叔侄也受到了感染,相互對視一眼,對著裴解道:“我們也願意加入,如果有我們能做的事情的話。”

“當然有。”裴解大喜過望,“如今我們意外被劫到這裡,估計外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我要謀談判之事,分身乏術;胡鏞雖然不是外地流官,也在此地經營日久,終究比不得兩位世家子弟根深葉大。

所以,如果方便的話,師傅衛氏一家人就要拜託兩位了。 ”

“好說。”蔣氏叔侄重重點頭。

裴解正要再說些感激之辭,忽然聽到一聲淒厲地鷹隼嗥叫,一片巨大的黑影從頭頂掠過,朝著顏玫的磚屋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