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位小韓大人口氣倒是挺大呢。這世間我想要的自會拿到,何需說與外人聽?若你還稍通些時務的話,還是好好想想,你有什麼是可以求著我收下的。”

“這世間有沒有神鬼我不知道,但是裝神弄鬼的人我見得多了,不過沒有一個是有真本事的。我很期待你能給我一些驚喜。”

“好!”那妖冶男子背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叫好聲。

韓製心這才發現,在火光範圍之外,還站著一群人。剛才喊好的,赫然正是裴解。

“你倒是給了我一些驚喜。衝著你這份膽識,”那人頓了一下,對著身後說到:“把他也帶回去吧。至於剩下的,都處理乾淨。包括那邊草叢裡的兩隻小老鼠。”

裴解想:所謂剩下的應該指的就是他腳下的曷魯了吧。他的弩箭上都抹了草烏膏,即使沒有傷到要害,那些中箭的人怕是都只有死路一條了。可是兩隻小老鼠是說什麼?

“好漢\/大王饒命!”熟悉的聲音響起,原來兩隻小老鼠指的是蔣卓和蔣沛。

蔣卓蔣沛二人的馬與韓製心一行的軍馬有差別。日常慢行顯不出差距,可是全速奔跑之下,他們一下子就被落到了後面。

等他們趕到時,恰好看到眾人被射殺的那一幕。

日日與熟悉的百姓斷些家長裡短的蔣氏叔侄二人,與韓製心帶領的那些軍士不同。

出於本能恐懼,他們下馬緩緩潛行到附近的草叢裡觀察情況。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住手。”裴解來不及思考脫口大喊。

聽到斷喝,對著蔣卓蔣沛叔侄出手的兩名黑衣人,手中的弩機稍微偏了寸許,箭尾的箬葉從兩人頸部的小辮子上刮過。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的蔣卓蔣沛嚎啕大哭;反應過來的兩名黑衣人則是忐忑不安地望著那妖冶男子;那妖冶男子則是直直地望著裴解,顯然是在等她解釋。

“他們,他們……我有心疾,他們是為我治療心疾的醫師。如果他們死了,我也命不久矣。”

那妖冶男子好似聽到一個極有趣的笑話,放聲長笑良久,才道:“跟在我身邊的人,有兩件事是一定要做到的,一是明白自己的處境位置,二是守分。

你是沒有弄清自己的處境,還是蠢?”

裴解明白,自己的行為是魯莽的,甚至在對面這妖冶男子的眼中是僭越的。

可是眼下,想要讓蔣卓蔣沛二人活命,別無他法。

裴解感覺自己像一隻匍匐在草叢中蓄勢待發的雌豹,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在敏銳地尋找著一切可乘之機。

見裴解呆呆地望著他,那妖冶男子不屑地嗤笑一聲,捏起裴解的下巴繼續道:“你於我,不過是個玩意兒。還是先努力讓自己活到心疾發作再說吧。”

說完他拿出帕子嫌棄地擦了擦手,轉身便欲離去。

眼見得兩名黑衣人再次朝蔣卓蔣沛二人舉起弩機,裴解再顧不上其他:“我懂弩機改良之法。”

“你說什麼?”那妖冶男子猛然回身,陡然散發出來的氣勢,讓裴解不自覺地後退一步,隨即心中狂喜:不論他這是驚是怒,只要還有一絲機會就好。

裴解挺直了脊背,端正了儀態,理了理身上破爛的衣衫,不急不徐地道:“我懂弩機改良之法。”

那妖冶男子怒極反笑:“呵,小東西,以為這樣就可以拿捏我了?”

“所謂弩機者,直者名身,衡者名翼,弩牙發弦者名機。斫木為身,約長二尺許,身之首橫拴度翼。其空缺度翼處,去面刻定一分,稍厚則弦發不應節……”

“帶他們兩個一起回去。”

那兩名黑衣人擦著額間冷汗,顫抖著雙手將蔣卓蔣沛二人雙手綁縛了,趕到裴解和韓製心身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