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洪石雙手接過茶盞,重重地抿了一口。

韓致堯則是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你剛才說的裴解,可是那個裴緣山的獨女?”

“正是。”

“裴家的事情,你目前瞭解多少?”

雖然洪秀才來之前做了功課,可是此時如此見問,心中還是不免忐忑:“不多,只聽聞或與靈寶閣有關。”

“你但說無妨。”

洪秀才暗暗深吸一口氣:“如果裴緣山真的是河東裴氏後人,他們怕是不會輕易放棄靈寶閣。屆時裴解將會稱為正多靈寶閣最有利的棋子,她在勢才在。”

“沒有了?”

“草民愚鈍。”

“你不是愚鈍,只是還不夠信任我。你難道就未曾想過,靈寶閣如此招搖,以何自保?

罷了這種話說出來也確實危險,不逼你了罷。不過這事我決定不了,你須得同我一起去見見少主子。”

“沒問題。”只要能救裴解,都沒問題。不過只是不知所謂少主子指的是哪一位皇子。

韓致堯也不囉嗦,端起衝好的茶喝了一口,便向起身外走。

洪秀才連忙跟上。

很快二人就到了另一所營帳門口,韓致堯先進去回了話,然後才叫洪秀才進去。

“是你?”坐在上位寶座的,赫然是在清風茶樓和洪秀才三擊掌的那個小男孩。

“洪先生是來還三個月前的人情的嘛?”那孩子此刻似笑非笑地看著洪秀才。

洪秀才哈哈一笑:“殿下說笑了,清風茶樓是江湖,行的是江湖的規矩。此處是行營,守的是朝廷的禮法。不可一概而論。”

“好一個‘不可一概而論’,請坐。”

洪秀才拱了拱手,在左手邊坐下。他甫坐定,那小男孩就開口繼續道:“你所行之意我已經瞭解,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洪秀才起身行了一禮,復又坐下道:“河東裴氏作為百代世家,綿延近千年,唐時更是煊赫一時。若是認真計較起來,我們敗局已定。”

“茂昇慎言。”韓致堯出言提醒。

寶座上的皇子氣勢十足地揮揮手:“沒有哪個首領喜歡聽到自己人說自己的團隊不好,那會讓他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此為人性。然聖明賢士都是逆著人性生長的結果。茂昇繼續。”

洪秀才起身施禮:“倘裴緣山一家有活人在,則三足鼎立,勝負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