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瓷具的碎響,讓書房裡霍霆和李志偉都齊齊盯向了書房門口。

周媽在廚房聽到響動,立刻小跑過來,灑在地上的梨湯事小,田馨手背上紅色一片的燙傷事大,她慌慌張張,“哎呀,田小姐,這是被燙著了呀,我來看看嚴不嚴重?”

霍霆聽到周媽的聲,立刻從大班椅上站起,兩三步邁到書房門口,將書房門一把拉開。

門口站著的田馨蹲下身去撿碎瓷片,嘴裡安撫周媽,“不礙事的。”

霍霆卻伸手將人撈起,攬進懷裡,捏著她的幾根手指,女孩手背上的紅腫在她白膩的面板上格外明顯,他不是好脾氣的人,話峰裡的責難直指周媽,“這麼燙的東西怎麼給她端著,這該是你的活兒!”

男人一怒,周媽嚇破了膽,她哆哆嗦嗦回,“霍先生...是老婆子我疏忽了...燙到了田小姐...對不起,對不起...”

田馨將手指從他的大手裡抽出來,“怪周媽幹什麼,梨湯是我自己要端的,也是我自己灑出來的,怪這怪那的,有什麼意思。”

聽得出女孩的疏離,霍霆垂眸望向她,田馨也揚起半張臉盯著男人薄利的下頜骨,他這張面孔英俊神武,什麼刁鑽的角度都掩蓋不了他的灼灼風華。

“小九,怎麼這麼望著我?”

田馨的目光裡飽含對他的審視和打量。

她那雙杏眼,含情的時候才最靈氣十足。

現在的目光理智冷漠。

“淮煬,我看不透你。”

愛到這個份上,她忽略了所有的是非恩仇,道德枷鎖,對著一身正氣總想撈她回到正軌的關廷裕說所有選擇都是她自己選的。

可此刻她竟然還是不夠了解霍霆。

霍霆挑眉示意,“哪兒看不透?你說,我讓你看。”

田馨對著一旁還在顫顫巍巍的周媽吩咐,“周媽,把碎瓷片收了就沒你事了。”

她反手拽住男人的手腕,將他拉進書房裡,將門關掩死。

田馨靠在了檀木書桌旁,霍霆單手插兜站在她面前,女孩神情很認真,“我問你兩次,你說你不碰毒,你還說你的母親死於毒品的副作用,這東西造太多孽了。”

李志偉上前一步,剛要解釋點什麼。

霍霆率先開口了,他目光下視,在女孩的面龐巡視,“小九,那是時機還不成熟。”

田馨不解,她蹙起眉頭,望進男人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裡。

霍霆最恐怖之處不在於流淌於表面的囂張倨傲,他真正的殺傷力,就是此刻。

任憑他的枕邊人都無法在他窩藏著幽邃,兇悍,洞悉敵我的精明中窺視到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她問,“什麼叫時機成熟?”

“現在。”

田馨心亂如麻,“是和胡明軒有關嗎?我不明白為什麼和他共謀就叫時機成熟。”

霍霆喜怒不形於色,“林正堂是東南亞最大的毒梟,之前不與他合作是因為他有一支非法組織的集團軍,可我沒有,我在京的馬仔有數千名,南北兩省加起來都無法跟他暴力武裝的涉毒軍隊抗衡,但胡明軒入夥,我便有了軍方的支援,做生意,底氣越足,越好談價格。”

李志偉皺起眉頭,張嘴想說點什麼,看了一眼霍霆威懾的眼神,他又只能作罷,垂頭不語。

田馨手指緊攥住桌弦,“這麼說,你不得不幹這一票。”

霍霆邪痞一笑,神色狂氣,勝券在握的模樣,“小九,我不僅要幹,我還要幹票最大的,我出了在京市碼頭停靠的八艘貨輪,約合八十萬噸,這單一成,將是建國幾十年以來最大的一起毒品走私。”

田馨心臟狂跳不止,他的野心貪念大到不在她所能承受的範圍之內,也令她格外陌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