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中的博古架裡放著的那些擺件,哪怕再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來它們各個價值非凡。

金燦燦的香爐中飄出沁人心脾的香味,與這環境相稱,又多了幾分禪意。

初見此人,項驁覺著他長得就是個嚴肅版的濟公,比如濟公總是笑眯眯的,而這位是眼神矍鑠,表情冷冽;拋開這個和服裝,其餘部分簡直是神形兼備。

司機進門先打招呼:

“人我給你帶來了,你倆聊吧。”

話罷便到一旁坐著喝茶去了,這邊則道:

“您好。”

“請坐。”對面道。

隨後他接著說:

“事情的過程我已經聽過了,我感興趣的是這樣強大的執念,一般找手熟的玄門中人都不好處理,你居然能扔出一張桌子,嚇唬兩句就將其成功逼退,很不一般。”

“我也只是按照老話說的做而已,當時沒想什麼別的。”

“你說的老話是把鬼罵跑?”

“對。”

“小夥子,這招對付那些連個墳包都沒有的孤魂野鬼也許能行,可碰上你們當晚的就不行了,不僅不行,還會激怒它們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你能行不是這個辦法好,而是你本人不一般;介意我看看生辰嗎?”

項驁也沒給八字,只是給了陽曆生日,這位便細細的掐算起來;過程中還拿出一張宣紙,用一支毛筆邊算邊寫,應該是在記錄掐算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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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寫到一半,“咔”的一聲毛筆從中間應聲斷裂,這支前一秒還好好的筆,此刻變成了兩半,連帶著下面的毛也紛紛脫落,撒的滿桌子都是。

軍師表情大駭,雙目圓睜坐在原地喘了半天粗氣才緩過了些,道:

“看來這不是我能知道的”

話罷便將紙張和毛筆殘骸一起團成一團,又叫進來一個人要他去銷燬掉。

項驁不明所以,就問:

“先生,怎麼了?”

他擺手回道:

“你身上的情況,我要硬算硬說怕是要遭天譴的,出門被個晴天旱雷給劈死一點也不誇張。還是講講‘陵葬’的事情吧,你不好奇它們的主人是誰、為什麼會看到結婚場景嗎?”

他一看人家說到這個份上了,遂不再追問關於掐算的細節,而是道:

“好奇是好奇,只是答案無處可循,幸好有師傅領路,到了您這裡。”

“嗯。我手頭確實有一些關於此事的記載;概括起來說就是在清乾隆中期,當時清緬戰爭爆發,因為地形原因,清軍的野戰部隊無法發揮大兵團作戰的優勢,而緬軍利用天時地利保證自己佔不到便宜也能立於不敗之地,兩邊由此陷入非常殘酷的拉鋸戰。

期間清軍兵員多在北方,很難適應東南亞地區的溼熱環境,經常因為瘴氣、蚊蟲、瘧疾等原因非戰鬥減員;為了解決此事,乾隆決定在西南地區廣泛招兵;而其中一支作戰勇猛,在山野之間的戰鬥力十分強悍,多次重創緬軍,扳回了一些不利局面。

戰後為了獎賞他們,乾隆准許其族人可以離開閉塞落後的祖地,搬到京城附近定居。

而這個位置,就在你們那天去的‘平皇湖’附近,按照目前的轄地劃分,隸屬於常石管理。

另外,‘陵葬’正是他們世代相傳的習俗,因為之前住的地方土質多為‘夾石土’,也就是土壤中混雜了大量碎石,這種土壤天然貧瘠,很難種植農作物,並且挖掘難度很大,所以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不做地下部分的喪葬特點,改為在外面壘一個停放棺槨的所在,將一切都挪到地表上。

該習俗到了易於挖掘的北方後仍沒改變,並一直持續到近現代,直到火葬被強制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