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店內的嘈雜,兩人站定,高大的男孩道:

“說吧。”

“我我能請你幫忙把我的錢要回來嗎?”

“錢?要回來?你從頭講,到底什麼事。”

“我弟弟最近要手術了,他有先天心臟病,12歲之前如果不做以後會帶終身的,所以最近我一直在攢錢,但眼看著快到日子還差著很多,便想著去慈善機構碰碰運氣,申請一下援助。

當時接待我的是那個工作站的負責人,叫雷克;他告訴我想要申請援助得先辦理‘會員資格’,而‘會員’的入門標準是根據捐款數額來定的,1000是入門,5000是中級,是高階。

我本來只想捐1000的,但他又說初級的不夠,至少中級的,最後勸我按高階的辦,我沒架住勸,把加入樂隊以來攢下的出場費全給了,一共一萬一千多。”

項驁聞言心中飛速盤算了一下:自己拉起這個小團體時是初二下學期,從開始跑場以來到現在一共演了80多場;這麼算下來,陳菲媛等於把自己那份錢一分沒花全攢著,一直攢到現在結果全搭到這裡面去了。

“這明顯是騙你,哪有得先給錢當會員再能得到捐助的道理?!你去的那個機構叫什麼?”他表情微怒的道。

“‘華夏少年與兒童慈善基金’,廣告上說是專門為未成年人成立的。”

“我會幫你想辦法的,這是你的辛苦錢,也是你弟弟的救命錢,一分也不會少!”

“謝謝你驁哥。”陳菲媛鞠躬道謝,說著眼淚也流了下來。

而項驁藉著酒吧門口霓虹燈的光,發現她的眼底有一片淤青,剛才是帶妝上臺沒看出來,現在卸乾淨了便一目瞭然;常年打遍幾條街的經驗告訴自己,那是拳頭揍出來的。

看著眼前女生要轉身離開,他將其叫住:

“等一下!”

“驁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這邊沒有理會這句詢問,只是指著那片痕跡道:

“那個叫雷克的,是不是打你了?”

不問還好,一問似是擊潰了女生最後的心理防線,原本默默的啜泣崩潰成了大哭。

許是這時候太需要一個依靠,許是早已想如此,陳菲媛撲進項驁的懷裡哭到泣不成聲。

男生此時也沒法把人強行推開,只好安慰道:

“這狗日的肯定有別的要求,你說清楚,我給你討回公道。”

:()濤起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