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老師以及他們的家屬就可以在家化妝打扮一番,隨後來教學樓門口集合。四點鐘之前,有車子來接。

昨天晚上睡覺前,朱雨深說到去市裡吃酒的事時,肖蓉也顯得比較興奮。她已經跟廠裡管事的講好了,週二下午她要早走。講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去市裡大酒店吃酒,又是和黃鎮的這些老師家屬們一道。再說,她和朱雨深也快辦婚禮了,她心裡已經想好了,把大劉的婚禮當作了她自己婚禮的彩排。

由於近期事情多、想法也多,朱雨深上課時不能像以前那樣全身心投入了。他一走神,或是講得不精彩,底下就亂了。認真聽的沒人不多,而做小動作的、迷糊著的、打鬧的,什麼人都有,這又反過來影響到了他的情緒。他現在也不想管他們,所以課上得很累。

上午最後一節課時,朱雨深沒課,他把辦公桌整理了一下。弄得手上全是灰塵,他下樓到單身宿舍那邊去洗。下樓時,他發現馮君正在給他帶的三(2)班在上體育課,他便站在遠處,觀摩了一會兒。只見馮君拿了根小棍子,對著那幾個不好好聽口令的男生又是打又是罵。

這時,一輛貼著喜字的小車開到了大劉的宿舍門前,下來兩個人在那間宿舍門上貼喜字。大劉的新房安在城裡,想不到宿舍也貼喜字。朱雨深看得愣了神。不知啥時,本班的班長周謙已來到了他邊上。

周謙看了一眼大劉的宿舍那兒,他說:“朱老師,你們今天下午都要去吃劉老師的喜酒了嗎?我們聽說你也快結婚了,你準備哪天請婚假啊?”朱雨深點點頭,說,再過兩天。此時,周謙的臉上顯得不大愉快,這讓朱雨深比較納悶。

這個周謙是他的愛徒。在他還住在學校的單身宿舍時,周謙就時常來他這兒串門。但自從他和肖蓉同居,搬到街上去住後,跟周謙以及其他一些人接觸就明顯少了。周謙成績優異,又比較負責任。管他們這個班,周謙是出了不少力氣的。因為這個班調皮的男生、比較瘋的女生都比較多。作為班主任,朱雨深卻管得力不從心。

他很文弱,又是多愁善感型的文青,所以很多學生明裡暗裡都不把他當回事。在作副課教師那會兒,這不打緊。因為那些課程無關緊要,是調劑主課的佐料,是用來緩解壓力的。但自從教主課語文以及當班主任以後,他覺得自己和學生們的關係變得嚴肅起來,甚到可以說有點緊張了。

朱雨深跟周謙說:“我這個婚假一請就是半個多月,學校安排孫偉老師來替我給你們上語文課。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幾個班幹部要多費點心啊,讓班上不能亂。你是班長,更要負起責任來。離中考的日子也不遠了,這是同學們的關鍵時刻。”

周謙說:“哎呀,我正是要跟你說這些呢。我覺得也太不巧了,你和劉老師偏要在這個時候結婚!你看,今天為了吃喜酒,領導把課表都動了一上。馬上,你一走就要半個月,我們這邊兩個班的語文肯定要出問題了。大家都習慣了你教啊。現在課程快結束了,馬上就要總複習了,你卻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可能不知道,你說這是同學們的關鍵時期,但只是針對成績好的學生來說的呀。我們這些人拼著力氣幹,就是為了能考上城裡的第一中學。

但是,對於那些成績差的、不可能再升學的人來說,現在卻正是他們混的時期啊。你可能沒看見,這些男女生,每天都打打鬧鬧,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