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一座。

“先攻擊一座,是麼,真他孃的聰明。”李泰然攙扶起身,先取出煙霧彈丟進向下的樓梯,再扔了一顆手雷下去,來讓敵人不敢貿然衝入。

“最後一層是什麼敵人……應該又是尋劍者……面對他們不能一味依賴防護場,必須謹慎,不過這座碉樓並不大,上面也不會有多少敵人了,我還能應付三個、四個!”

用紗布緊緊綁住傷口,延緩了一下死亡的李泰然蹣跚著來到向上的樓梯前,再短暫思索。

“血已經止不住了,什麼都不做的話就是等死,至少也要開啟這道門吧。”

李泰然想著開啟藥品袋,將裡面的藥片全部倒進口中,說到底藥品袋裡只有三種顏色的藥片,每種各三片而已,具有鎮痛,止血,抗炎的功能,只不過懶得再去分辨了。然後他開啟嗎啡瓶蓋,瓶口上延伸的是一支銀色活塞式注射針,針頭插進了他的大臂,一瓶未止又是一瓶,他低垂著頭閉眼,慢慢體會龐大藥力湧上腦海的感受。

巨大的創口變得麻木,皮肉彷彿不屬於自己,精神從器官中獨立出來,變成了可以指揮肉體而不受痛苦的機器,失血而逐漸消散的思維意識再一次,也最後一次變成完整。

可悲的是,他也能夠真切體會到自己已經不會再見到阿水,死亡前能夠沉浸的幻夢也一同破碎。

“沒關係,只要你被劍堡重新保護起來,也好,這一路上,我發覺這些戰士並不邪惡,暴力並不邪惡,他們也會保護值得保護的東西,戰士之所以行使暴力,是因為他們只能夠行使暴力,啊……我也是如此吧。”

提起真劍,手握圓盾,李泰然默默走上階梯,眼神並不凌厲,只是駭人。

大隊長天紅,其手持闊盾,已經站在了樓梯之前。

他知道遠處的另一座碉樓正被攻擊,亦明白有人潛入了自己所處的位置,這是因為碉樓四周明明還有數層防線,首先被攻擊的動靜卻發生在自己腳下。

“究竟是何人有這種膽量,莫不是從劍?……還是傳聞在戰場來無影去無蹤的滅邪盾之人?”

無論如何,他也在短時間裡預想了如何擊退敵人,現在他身處旋轉階梯的高處,碉樓內的旋轉階梯,完全就是一條密封隧道,自己一手六個巴掌大的闊盾,加上腿部設定的層疊木甲,再配合手中長槍,相信可以將來者阻截於此處險要。

,!

這裡要說明,長矛與長槍相比,矛之頭更小重量更輕,適宜快速耍動,也留出了可以投擲的長度,但長槍完全是攻堅裝備,槍頭沉重銳利,可斬可刺,特別在破甲穿盾上比長矛效能要高出許多。

與突槍相比,長槍又稍稍輕便,更多是用途不同。突槍由騎士使用,更傾向於纏鬥,而長槍則每一次收放都要思慮妥當,即便是騎士正面也扛不住一次突刺。

隨後他看到了一個持圓盾的身影,右身染得鮮紅,臉上佈滿血跡和黑灰,兩人在一瞬間開始判斷。

天紅這邊,他認為來者並不出奇的,一副常見的圓盾與標準真劍而已,不過即便對手有彈矢或爆炸物,他也可以閃身到階梯盡頭的牆側,等到對方身體亮出,兩人距離也就不到一米,手中長槍已經可以直接攻擊敵人。

裝備上,顯然是天紅更加強勢。

再者,底下防線的人已經知曉碉樓內被襲擊,應該正在馳援,除非對手是捨身為了此處守衛的東西,不然完全是困獸之鬥。

李泰然眼中,只看到一睹牆壁出現在眼前,還有一把黑色槍頭,槍身闊如真劍。

“極高的破甲能力,長距離,闊盾,一個人。”

李泰然不僅一步未停,反而俯身衝去,天紅手中長槍亦是同時後搖。

“好見識!”天紅睜大眼睛,此姿態便是打算一擊定勝負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