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確實在找您……”

“噓。”蒙德的神明看了看來往的行人,輕輕笑道。

“讓我們去風起地說吧。”

看到溫迪出現,阿貝多反而鬆了口氣,但此刻的鍊金術士實在沒有微笑待人的冗餘。

這一路上,阿貝多都在心裡不停思考著該如何詢問才好,如何能讓一位自由的神明給出想要的答案,又如何將曉夢從那些極壞的聯絡中擇出。

以及,他能為神明奉上什麼樣的報酬。

阿貝多一邊想,一邊下意識跟隨著溫迪的腳步,以至於在吟遊詩人停下的時候,險些撞到樹上。

“這麼心不在焉,看來你很在意那傢伙呀。”

溫迪找了個石臺坐下,單手托腮,歪著頭看向阿貝多。

“您果然知道曉夢是嗎?”

事先準備的說辭一下子煙消雲散,阿貝多緊盯著少年模樣的神明。

“嗯。”溫迪彎彎眼睛,夕陽餘暉下,這個吟遊詩人身上泛出令人敬畏的神性光暈。

正如他身後的那尊風神像。

“那……她…曉夢她,是您的敵人嗎?”

就連阿貝多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問出了口,明明應該用更委婉的方式確認,可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只好把最壞的猜想擺了出來。

“嗯~這可真是個好問題,該怎麼說呢?”

少年遲疑不決的態度令人焦躁,但阿貝多隻是靜靜屏息等待著最終的判決。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

“這是什麼意思?”

“總之就是不要想得太複雜啦,蒙德是自由的國度,包容一切的國度。”

溫迪伸出雙手,在掌心凝聚起了小小的旋風,像是輕輕旋轉的青色飄帶。風晶蝶也被吸引到他的身旁。

“比起她,我更擔心的是你呀。”看透一切的青翠眼眸在阿貝多身上掃過,引得鍊金術士更加困惑。

“沒什麼,就當是我的自言自語好了。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呢?”

溫迪的聲音輕快起來,四面八方的風向著他的掌心匯聚。

“風向是會轉變的呀,終有一天,會吹向更明亮的地方。”

“而我,會見證並守望這一切。”

神明慈悲地向祂的子民投下一瞥,消散在晚風之中。

取下頭上的落葉,阿貝多喃喃自語。

“也就是說,巴巴託斯大人不打算與她為敵嗎?”

鬆開指尖,讓葉片隨風飄走,阿貝多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

“太好了。”

能被一位神明如此重視,曉夢肯定不會是什麼普通人,自然也不會被區區小病打倒。

而風神不顯露敵意,意味著蒙德還會對曉夢敞開大門,阿貝多便也還能與她再見。

這不就足夠了?

至於他自己?那算不上什麼要緊事,不是嗎?就算阿貝多消失了,也會有“阿貝多”填補空缺的。

“嗯,是時候再給二號增加一些鍊金課程了。”

思索著教學內容,白堊之子走向巨龍屍骸所在。

至於被擔憂掛念的,深淵之下的白曉夢,她正無比懊惱,無比慘痛的意識到了教訓。

心疼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

她真傻,真的,她單知道空會賣慘,沒想到這貨會在正事上坑她!

“您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我的主人。”

夢之魔神木著臉,緊緊抿住嘴唇,人偶一般的圓眼睛狠狠瞪著深淵王子。

“您也覺得讓我抱著您移動很方便吧。”

明明看透了白曉夢的不滿,空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忍著笑道。

“放窩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