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也聽說了,我沒多少朋友。”阿貝多有些落寞地說,“要維護一段人際關係,實在麻煩,很容易就會因為一時疏忽導致關係破裂,想要修復更是難上加難。”

年輕的鍊金術士看了一眼白曉夢,又悄悄轉移視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和曉夢相處的時候會感覺很放鬆,不用去擔心那些瑣事,所以我想,如果能和你成為摯友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少女眼中浮現一瞬的被打動的悲傷,而後漂亮的紅瞳狠狠瞪了過去。

“喂!這不就是說,你之前沒把我當朋友嘛!”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阿貝多連忙解釋,從容優雅的鍊金術士險些咬了舌頭。

“虧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是朋友了,結果只是我自作多情嗎?真是太讓人難過了……”柳眉下撇,白曉夢垂眸,眼裡閃過熒光,像是淚水盈盈,下一秒就會湧出。

阿貝多徹底慌了,他手一抖,差點把蓄滿深淵能量的晶石丟在地上,平日塞滿實驗步驟的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阿貝多下意識的將陽華能夠到的東西統統堆了過來。

“不,不是……啊,這個,你要不要吃點蜂蜜餅乾?對了!還有茶,你要喝什麼?或許你想畫畫?”話說出口,阿貝多才突然反應過來,面前的少女不是尚且年幼的妹妹,不會因為這些小東西就轉移注意力。

想不出什麼好主意,阿貝多隻得垂頭喪氣的道歉:“我很抱歉,是我思慮不周,請你不要生氣。如果有什麼我能彌補……”

捏了捏阿貝多的手指,白曉夢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抱歉,玩笑有些過火了。”

白曉夢拍拍阿貝多的發頂:“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早就是好朋友了。我也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如果有能幫上忙的事,一定要告訴我啊。”

因為夢之魔神的舉動,阿貝多回憶起久遠的過去,他的師父,也是“母親”——黃金萊茵多特,那個人總會告訴他,無法完成目標,便會被拋棄。

在阿貝多的印象裡,他很少被師父誇獎。他尊敬的那個人是冷淡的,嚴格的,不會像艾莉絲阿姨一樣熱情親切的摟著他的肩膀,要求他叫自己“媽媽”,也不曾這樣溫柔的,帶著安撫意味的拍過他的頭頂。

上一次被人這樣毫無邊界感的觸碰,還是被小可莉踮起腳尖摸了摸頭。

記得那次是做實驗失敗,不小心引起了爆炸,自己也受了點傷,那個小小的紅色小女孩急得團團轉,眼淚汪汪地用手掌拍拍哥哥的頭頂,嘴裡還念著驅趕疼痛的“咒語”。

奇蹟一般的,孩童稚嫩的嗓音真的治癒了細微的痛楚,也讓阿貝多的心臟變得溫暖柔軟。

而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這個名為“曉夢”的少女實在神奇,她有種小可莉一般,不譜世事的天真無邪,活潑可愛,都像是小太陽一樣給他人帶來溫暖。

但偶爾,曉夢不經意間露出來的神情 卻又奇異地讓阿貝多聯想到師父,那模樣像是神明觀察瓶中造物,冷漠而嚴苛。

阿貝多對這種“矛盾”感到好奇,鍊金術士無法拒絕解明神秘的現象,就像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被白曉夢吸引。

所以阿貝多想要知曉更多,關於她的事情。

“嗯。有需要一定會說的。”阿貝多用密封的匣子收起被汙染的晶石,繼續說。

“考慮到無元素力的身體承受能力,我只是暫時提取出來一部分你體內的汙染,接下來還需要循序漸進,多次將其清理乾淨。抱歉不能一次性消除你的痛苦。”

延長療程一部分是因為阿貝多的私心,也有很多一部分原因是擔憂白曉夢的身體承受不住龐大力量的移動,在關乎安危的問題下,阿貝多向來是尋求最為穩妥的方案。

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