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膚頃刻劃出血線,摩拉克斯幾乎是下意識地將長槍向反方向撇開。

空門大敞,夢之魔神藉此機會用手肘撞上了對方的胸膛。

興許是因為巖王忙於撤力,阿斯莫德斯又拼盡全力,兩人一齊摔在地上。

塵土飛揚,夢之魔神單膝壓在摩拉克斯的前胸,反手握著一支羽箭,抵在巖王的脖頸之上。

“我贏了。”

白髮的魔神莞爾一笑,她面頰微紅,眼睫上還沾著淚珠。

摩拉克斯皺起眉,因為女子身上的酒氣撲面而來。

“你”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夢之魔神已經握著箭矢狠狠刺下!

冰冷的金屬並未刺入血管,在箭尖觸及摩拉克斯之前,就化作數只紅蝶飛散開來。

“怎麼?嚇到了?”

夢之魔神勾唇笑道,即便失去了武器,她似乎也並不在意。

似乎並不打算起身離開,夢之魔神就在這樣近的距離之下,仔細打量著摩拉克斯的模樣。

“果然巖王還是不帶假面好看。”

女子的手指虛虛描繪著摩拉克斯的眉眼,自顧自地說著。

“燦若烈陽先生這眼睛可真是漂亮,就是太冷了些。”

阿斯莫德斯像是突然有了主意,她用右手拇指在自己的側頸一抹,附身將指腹的紅塗在巖之魔神的眼尾。

“嗯,現在就有人情味多了。”

滿意地點點頭,夢之魔神在對方揮槍的前一刻向後躍起,堪堪躲過了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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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好險,這件衣服可是心猿做的,要是弄壞了,他會生氣的。”

阿斯莫德斯拍了拍揚起的裙襬,方才一番交戰,她的身上竟然沒有沾染絲毫灰塵。

“為何?”

“嗯?為何不殺你?”

沒去理會用槍尖指著自己的敵人,阿斯莫德斯轉身回了一開始坐著的地方,抄起一壺酒來。

“我可懶得自找麻煩。”

抬手將酒壺拋向摩拉克斯,巖之魔神用槍尖穩穩托起壺底,沒讓酒液灑出。雙眼依舊警惕地盯著夢之魔神。

“我都贏了,今天就不打了吧?”

指了指那餘著多半的酒壺,夢之魔神再度席地而坐。

“今日不是先生的生辰麼?這壺桂花酒送你。”

“你怎知”

“附近的百姓早就準備著慶祝了,嘖嘖,不愧是巖王爺,可真是受歡迎呀。”

叫著親暱的尊稱,夢之魔神語氣滿是譏諷。

“既不願稱巖王,便喚我名罷。”

拎起酒壺豪飲一大口,巖之魔神將長槍立在身側,卻並未收回。

“我名鍾離。”

“哈,分明是人的神,非要給自己起個人的名字,真是可笑。”

阿斯莫德斯不知從哪又翻出一個酒罈,隨手拍開泥封。

“鍾情於離園之民,難道先生也想做個弱小的凡人不成?”

還未等鍾離開口,就聽見遠處有少年人的喊聲傳來。

“殿下!您在哪——?”

阿斯莫德斯抬起的手一抖,小半壇酒沒能入口,都撒在了身上。

“哎呀不好,我家小鳥來接人了。”

喜怒無常的魔神像是苦惱地嘆了口氣,隨手將剩下的酒全都潑在地上。

“別隨便死在別人手下了呀,鍾離先生。”

空空的陶土罈子被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下次,戰場見。”

背對著自己的女子揮揮手離開,彷彿絲毫不擔心會被偷襲。

直到那亮白從視野中消失,摩拉克斯才來到她先前所在,未被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