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本要奏,江陵道上書,昨日午時,江陵道山區突現巨響,隨後便是火光沖天,整座山林在剎那之間焚燬,至今日依舊未滅!”

大殿之上,早朝正在進行著,

御史裴雲率眾而出,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

乾帝和左相同時皺眉,此事他們自然知道,而且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是江辰所為。

原本剛才在勤政殿,兩人已經商量好了,這件事情儘量壓下來就是,以免被說成皇帝無德等等。

卻沒想到,慕容登雲千算萬算,儘管在昨日就已經與派系中的官員打好招呼,

卻唯獨忘了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御史!

作為與乾帝一榮俱榮的慕容登雲急了,還沒等裴雲說完,他就急切地打斷:

“裴御史此言差矣,此事本官也已聽聞,據當地神武衛調查,根本就沒有什麼巨響,”

“而是當地幾名頑童玩耍鞭炮,又逢深秋天乾物燥,不慎引燃了山火!”

“根據神武衛最新探報,此時山火已經盡數熄滅!”

說到這裡,慕容登雲忍不住在心中給自己的急中生智點了個贊。

眼見裴雲一臉懵逼相,他乘勝追擊道:

“裴御史,本相知曉你們御史之責乃是風聞奏報,但風聞風聞,你們好歹也調查調查再說啊!”

“這些狗屁倒灶的小事兒還要在朝堂上來說,各位臣工都食著朝堂俸祿,不是來聽這些小事的!”

慕容登雲滿嘴噴炮,把裴雲這個御史說的差點啞口無言,他還待再次出聲:

“陛下,江陵道上書時說的千真萬。。”

“好了!裴愛卿,此事暫且放下,你可還有其他本要奏?”

裴雲抬頭,對上乾帝猶如殺人一般威脅的目光,這才悚然驚覺。

陛下知道!

好歹也是浸淫朝堂多年,身上稜角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風聞揍報也得分時間,分事情。

平常戳戳同僚的皮眼子,批評批評陛下的不當舉止,那是職責所在。

要是把這種天譴之事說出來,那就是妥妥的取死之道了!

當下,裴雲心念急轉,腦中快速翻找起了可以轉移大家注意力的事情:

“陛下,臣還有本奏,關於冠軍侯江辰的!”

陛下啊陛下,剛才不小心得罪了您老人家,切莫怪罪哈!

臣這就將功贖罪。。。

“哦?裴愛卿,冠軍侯此刻正在前往北疆路途中,你怎會想起他來的?”

乾帝也是疑惑了,江辰在的時候你們不想著法子幫朕整死他,

他這前腳剛離開了,就蹦躂起來了?

哼,一群跳樑小醜!

不過,裴雲接下來所奏,卻誤打誤撞正合了乾帝心意,

“陛下,昨日帝都巡城營來報,冠軍侯江辰馬隊並未按照預定路線前往北疆!”

“就在前日,有過路行商發現,帝都郊外黑風寨數百名山匪,被幾十名騎兵盡數殲滅!”

“根據這些旅人描述,這些騎兵中有一駕車馬,上面徽記正是冠軍侯府所屬!”

裴雲說到這裡,早就巴不得冠軍侯府分崩離析的大臣們炸鍋了。

“冠軍侯這是想幹什麼?那處地方可不是向北去了,而是直接南下了啊?”

“可惡,江辰此子目無君上,陛下命他前往北疆駐守,他偏偏反著走?其心可誅啊?”

“陛下,臣請陛下下旨嚴責冠軍侯!”

……

不理會急於表現的同僚們,裴雲接著說道:

“陛下,這還不止呢,冠軍侯離開帝都郊外後,更是一路向南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