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善長與胡惟庸正站在殿外,目光追隨著徐達等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而去。

“老師,陛下可有傳喚您?”胡惟庸微微側身,湊到李善長的身邊,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好奇與忐忑地問道。

“沒有,那今日陛下突然成立錦衣衛和提到遼東之事之前,有沒有私下與你這個丞相商談過?”

李善長皺著眉頭,轉頭看向胡惟庸,臉上的神情顯得頗為嚴肅,心裡隱隱覺得今日朝堂上這兩件大事,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胡惟庸趕忙搖搖頭,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回應道:“同樣沒有,昨日傳話的太監只說了今日上朝,別的事兒一點兒都沒提及,我當時也沒多想,哪知道今兒個朝堂上會有這麼大動靜。”

李善長眉頭緊鎖,目光望向乾清宮的方向,神色凝重地低語。

“陛下此次舉動頗為反常,突然成立錦衣衛,又著重提及遼東,卻未提前與你我商議,其中必有深意。”

“老師,您說得沒錯,以往陛下但凡有重大決策,總會事先詢問你我的意見,可如今這般,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胡惟庸聽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安,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附和道。

“也不知,是否與那兩個奇裝異服的年輕人有關,那兩人看著就不一般,還一直有毛驤跟著,想必是陛下極其看重之人,可他們到底是何來頭,又和陛下說了些什麼,咱們都一無所知。”

李善長微微眯起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那兩人有毛驤一直跟著,咱們貿然去詢問一番,怕是不妥,萬一觸了陛下的黴頭,那可就不好了,至於那兩人的身份,以後自會知曉。”

“哎,還是想想陛下如今成立的錦衣衛吧。錦衣衛直接隸屬於陛下,權力極大,恐怕是陛下對朝堂之事有所顧慮,想加強對百官的監察。而遼東之事,關乎國家安危,陛下如此重視,想必是在謀劃著什麼大動作。”

胡惟庸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師,您說陛下是不是對我們有所不滿呀?畢竟這兩件事兒可都不是小事兒,咱們卻一點兒都不知情,我這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

李善長冷哼一聲,低聲呵斥道:“休要胡亂猜測。陛下自有陛下的考量,咱們身為臣子,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好。”

“但咱們也得小心行事了,這錦衣衛的成立,往後朝堂上怕是要風聲鶴唳了,一舉一動都得更加謹慎才是。”

正說著,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兩人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只見湯和與藍玉正結伴朝這邊走來。

湯和笑著打招呼:“喲,韓國公,胡丞相,在這兒聊什麼呢?”

李善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不過是議論些朝堂之事罷了。中山侯、藍將軍,魏國公突然提及遼東之事,你們如何看的?”

湯和笑道,“魏國公長期駐守北平,對北方局勢那是瞭如指掌。遼東的重要性,咱這些常年在軍中摸爬滾打的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它既是我大明北方的門戶,也是抵禦外敵的前沿陣地。魏國公此番提議,可謂是深謀遠慮啊。”

“正是如此!咱在戰場上與蒙古人多次交鋒,深知遼東的戰略意義,只要經營得當,便是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藍玉在一旁不住點頭,附和道。

李善長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如此看來,這遼東確實關乎我大明興衰。只是選派合適的官員前去治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胡惟庸在一旁插了句話:“藍將軍有意前往遼東,若是藍將軍能去,那遼東的軍事防務必定固若金湯。”

“咱藍玉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咱定當在遼東大展拳腳,把遼東的軍事防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