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朱標快步步入殿內,臉上還帶著幾分沒來得及消散的無奈笑意,他徑直走到朱元璋身邊,湊到朱元璋耳邊,壓低聲音說道:“父皇,剛才是這樣的……,所以藍玉才發出了那笑聲,他估計也是一時沒忍住,倒不是故意要在朝堂上失態的。”

朱元璋聽完,原本緊繃著的臉也有點壓制不住笑意,嘴角微微抽搐著,努力讓自己的表情嚴肅起來,對朱標說道:“去,讓他們不要把藍玉打的太狠了。”

朱標應了一聲,便趕忙轉身去傳達旨意了。

藍玉趴在那行刑的凳子上,正挨著板子呢,可這會他滿腦子都是剛才在朝堂上看到的有人被扒褲子的畫面,越想越覺得好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可屁股上實打實的疼痛又不斷傳來,疼得他喊的聲音都是“啊~”一下,“哈哈~”一下,那場面別提多怪異了。

那負責執刑的親軍校尉心裡頭可是犯起了嘀咕,他心裡清楚藍玉和朱標之間的親戚關係,所以一開始動手的時候,根本就不敢真打,那板子落下去看著動靜挺大,可實際上沒使多大勁,就怕把藍玉給打重了,回頭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直到趙成走出來,一臉嚴肅地說道:“再加二十廷仗,陛下要讓他好好長長記性。”說完,就站到一旁緊緊地盯著。

這下親軍校尉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不能再敷衍了事了,也不敢再顧忌藍玉與朱標的關係,咬了咬牙,舉起板子就用了全力打了下去。

“啪”的一聲,這一板子下去,疼得藍玉嗷的一嗓子就叫了出來,那笑聲頓時就被疼呼聲給取代了,再也笑不出來,嘴裡只是一個勁地喊“哎呦,疼死我了,輕點,輕點啊”。

朱標急匆匆地從殿內出來,就瞧見藍玉那屁股都被打出了血,趕忙上前對那校尉說道:“換個人執刑。”那校尉趕忙應了一聲,退到了一邊,另外一個人就上前接替了。

朱標又扭頭,皺著眉頭對趙成吩咐道:“你回去侍奉我父皇吧,這裡不需要你了,你也別在這盯著了。”趙成見太子殿下臉色不太好看,也不敢多說什麼,恭敬地行了一禮,便轉身跑回了奉天殿。

這新換上來的執刑校尉那也是個機靈人,太子殿下就在這兒眼巴巴地看著呢,哪裡敢用全力,於是就意思意思地打了幾下,隨便比劃了比劃,就算是把這廷仗給執行完了。

朱標見總算是打完了,趕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藍玉,一臉關切地說道:“舅舅受苦了。”

藍玉被朱標扶起後,腦海中那朱標推搡兩人的畫面怎麼也揮之不去,想著想著,又忍不住大笑起來,可這一笑,屁股上剛挨板子的疼痛就如針刺一般襲來,疼得他直吸氣,卻還是強忍著疼,滿臉好奇地問道:“太子殿下,您剛才在後殿門口推的那兩人是什麼人?怎麼頭髮和你差不多長短,服飾還如此怪異?”

朱標心裡頭記著李奧之前提過藍玉日後會如何的跋扈,擔心現在要是把李奧和牛曉乾的身份透露給他,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來,於是便決定先不對藍玉說出他倆的身份,皺了皺眉頭,神色略顯嚴肅地說道:“舅舅,此事您就莫要多問了,快隨我入殿吧,朝堂之上還有諸多正事要處理呢,別在這耽擱了。”

說完,也不等藍玉回應,便鬆開了扶著他的手,徑直快步入殿內了。

藍玉被朱標這突如其來的態度整得一愣,站在那兒半天沒回過神來,心裡頭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太子殿下平日裡可不是這般冷漠的呀,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過他也沒再多想,畢竟屁股上的傷還疼著呢,便只能一步一步地緩緩步入殿內,那走路的姿勢看著還有些彆扭,一瘸一拐的,顯然是被那廷杖打得不輕。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目光緩緩地環顧著殿內的所有大臣,眉頭微微皺起,一時之間竟有些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