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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大多數歐洲人也不會讀書寫字。少數學文識字的就是專家。我可以向你保證,親愛的,由於電視機,情形很快就會又是那樣了。”
不管是首次還是重播。接著達德雷·普林斯插話說:“對不起,我想有人有事要告訴我們。”
莫妮卡快速閱讀著《B36姐妹》,越來越不耐煩,最後認定此文荒誕不經。她把小說稿交給她丈夫。他掃了一眼,看到作者姓名時,就像觸了電似的。“我的老天爺,我的老天爺,”他叫道,“整整二十五年沒有動靜,現在基爾戈·特勞特又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了!”
對佐爾頓·佩帕的反應的解釋是這樣的;在佛羅里達州羅達代爾堡高中上二年級的時候,他從父親收集的舊科幻小說雜誌中抄過一篇小說。他把抄來的東西充做自己的作品交給語文老師弗羅倫絲·威克爾森太太。這是基爾戈·特勞特交付發表的最後幾篇小說之一。佐爾頓讀中學二年級的時候,特勞特已成了個流浪漢。
他抄襲的那篇故事講的是另一個星系的某一星球,上面住著男男女女額頭中間長著一隻眼睛的小綠人。這些小綠人只有出售物品,或者提供服務,才能得到食品。這個星球出現了供大於求的問題,沒有人能想出任何合乎理智的解決辦法。所有的小綠人都死於飢餓。
威爾克森太太懷疑這文章是抄襲之作。佐爾頓也坦言,他只是為了好玩而為之,並沒把它當做什麼嚴肅的事情。對他來說,抄襲只是特勞特稱之為“小犯規”的舉動,相當於“在同一性別盲人面前不恰當地暴露身體”。
威爾克森太太決定給佐爾頓一個教訓。在全班同學眾目睽睽之下,她讓他在黑板上寫“我剽竊了基爾戈·特勞特的作品”。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中,只要他在她的課堂裡,她就讓他戴上一塊寫著P字的硬紙板,掛在脖子上,懸在胸前①。如果在今天她對學生採取這種措施,人家可以告她,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但是,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
威爾克森對年輕的佐爾頓·佩帕採用的辦法,肯定是從納撒尼爾·霍桑②的小說《紅字》中獲得的靈感。在那部小說中,一個女人不得不在胸前佩戴一個代表“通姦”的大大的字母A③,因為她讓一個不是她丈夫的男人在她的產道里射精。她不肯講出那個人的名字。他是一個牧師!
由於達德雷·普林斯說是一個撿破爛的老婦人把小說稿投進了門外的垃圾簍,佐爾頓因此根本沒有想到那人會是特勞特本人。“很可能是他的女兒或者孫女。”他推測道,“特勞特本人肯定已經死了多年。我當然希望如此。願他的靈魂在地獄裡腐爛。”
但實際上特勞特就住在隔壁,而且感覺奇好!他處理掉了《B36姐妹》,一身輕鬆,因此已經開始寫另一篇故事。
從十四歲開始,他平均每十天寫完一篇小說。也就是說,每年寫下三十六篇。按此推理,這一篇有可能是他的第二千五百篇作品。小說故事不是發生在另一個星球上,而是在明尼蘇達州聖保羅一個精神病醫生的辦公室裡。
這個精神病醫生的名字,也是這篇小說的標題,是“沙登弗洛伊特醫生”①。這位醫生讓他的病人躺在長榻上說話,這點沒錯,但他們只能講些在超市小報或電視聊天節目中看來聽來的與他們全然無關的人之間發生的無聊的蠢事。
如果某個病人無意中說出“我”或“自己”或“我的”或“我本人”或“自己的”,沙登弗洛伊特就大發雷霆。他從塞得鼓鼓的皮座椅上躍起,又跺腳又揮臂。
他會把那張發青的臉直接面對著病人,咆哮著嚎叫著說些這類的話:“什麼時候才能記住別人對你,你,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會有興趣,你這個無聊的沒用的一堆糞渣?你的所有毛病是自己以為了不起!別自以為是了,要不就抬起你自大的屁股從這裡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