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五年三月二十四,文音閣包場,

今日聚集在此的全是各個世家門閥駐留在長安城的年輕後輩,

有才名的,沒才名的都有,要說共同點,就是他們家裡都有經營著造紙作坊,

不少人家裡的造紙作坊不在長安,但是也被叫著來了此地,每家都來了幾人,似乎有一種造勢的感覺。

至於造勢給誰看?

做為發起人的兩地崔氏的公子哥還將文音閣一樓的舞臺中擺上了桌子,

營造出了籤喪權辱國條約的架勢,舞臺周圍也全是他們的人在圍觀,

杜荷帶著房遺愛,程處亮,魏叔玉到來,登上這舞臺後,第一感覺就是這個,頓時啞然失笑,這些傻子搞不清楚狀況的嗎?

“崔兄這場面有些嚇人啊,我感覺你不是請我來赴宴,而是讓我來認罪的哈。”

杜荷徑直坐到了崔如玉的對面,又朝著崔如玉身邊的兩位上次在登高樓見過,最後也沒來得及介紹的兩位點點頭,

“兩位兄臺,介紹一下可否?”

“我乃博陵崔氏崔文和。”

崔文和自我介紹完後,另一位冷著臉,只說了名字,似乎很是不屑的一掃對面杜荷四人,

“盧方。”

程處亮拳頭緊握,直接站立,做勢要揮拳的模樣,

“小子,裝個冷臉給誰看呢,信不信老子揍你。”

房遺愛瞬間雙臂抱住程處亮,這才開場呢,萬一程處亮把桌子掀了丟的是他們四人的臉,

“粗鄙。”

對面的盧方惜字如金的裝逼模樣,杜荷看了也很想往他臉上捶一拳。

不過他忍耐力比程處亮好多了,這點破事他能忍得了。

“三位,我忙得很,開門見山吧,找我來什麼事?”

這些人都是衝著他來的,杜荷也不準備與這些人虛以蛇委了,

按照他心中的預估,到最後肯定還是不歡而散的場景,何必笑臉相迎呢。

崔如玉當先開口,

“杜兄,我也不繞彎彎了。在場的人,家裡或多或少都有造紙的營生,

杜兄的紙這麼一出世就這般價格,有沒有想過,

行有行規,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年都是統一價格過來的,杜兄這是要破壞規矩呀。”

杜荷沒想到崔如玉這小子是這麼一個說辭,相當意外,

還以為剛開始他們是會丟擲根橄欖枝,先來談談合作,沒想到這是直接提要求來了。

“我還以為你們這是要與我聊合作呢,原來是提要求來了。”

杜荷話音未落,崔如玉緊接著開口,

“杜兄,這就是合作,大家一起統一價格,有錢一起賺,不好嗎?

而且杜兄的紙品質上乘,完全可以將價格提高到咱們尋常用紙的價格之上,以此獲取更多利益,不好嗎?”

還沒等杜荷反應,崔如玉說完,崔文和也接下了話茬,

“杜兄,如玉兄所言不錯,另外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家中的販賣紙張的店鋪都可以成為杜兄的助力,

不僅僅在長安,整個天下短時間內都可以用上杜兄的紙,其中利之幾何,大到難以想象,杜兄以為如何。”

杜荷心中一樂,這餅畫得,好像還挺誘人的。

“那文和兄弟覺得要是我答應下來,每年能賺多少錢?”

“這?”

杜荷這麼問,崔文和還真答不上來,不是他們沒準備,

而是以往他們要強壓收攏誰的產業,只需勾勾手指就行。

普通百姓小商販的,別說反抗高興還來不及,

因為他們手中能讓這些世家看中的東西太少了,真被看上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