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五年四月二十六,盛世書坊店內,

杜荷姍姍來遲,讓早就在裡等候的魏叔玉很是疑惑,

杜荷來得遲就算了,昨日那三家公子更是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荷哥,這是什麼情況啊?”

“能有什麼情況,要麼就是他們家的老傢伙現在不著急,要觀望觀望,

要麼就是覺得現在是我想求他們合作了,待價而沽了。”

魏叔玉聽懵了,怎麼就突然轉性了?

“這是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就是我發出的訊號讓他們覺得是我想要和他們合作了。

情況你也看到了,今天他們要是來了說不定我們就真跟他們合作了,

現在人沒來那就是想看看情況,必竟昨天我說了陛下有意收攏我們的造紙作坊。”

魏叔玉越聽越懵了,杜荷這麼一說,豈不是這合作談不成了?

“那我們不和他們合作了嗎?”

“合作也行,但是我們不轉讓技術了,可以讓他們給我們代銷。”

“這他們能同意?”

杜荷笑了笑,然後不在意的說道,

“不同意就不同意,只要有利益,幫我們賣紙的人也不用侷限於這些人。

就像賣我們的酒往外運的商人一樣,我們不用考慮販紙人的身份。”

杜荷與魏叔玉閒聊著,主要是他在自我感覺良好的和魏叔玉吹噓自己的算計,

時間臨近中午,打臉的人來了,盛世書坊的吳管事小跑著來通傳,

“二少爺,盧家人來訪,說是昨日與您約好的。”

魏叔玉強忍心中笑意,有些揶揄的望著杜荷那明顯尷尬的表情,

“咳咳,吳管事,你去帶他們進來吧。”

杜荷說完後臉上的尷尬之色也同時消失,

“這個人有失蹄,馬有失手,這只是小意外。”

這下魏叔玉著實忍不住,嘿嘿嘿的笑出聲來,這話都說不利索了,看著杜荷是真尷尬。

“我去打水。”

魏叔玉提著燒水的壺,推門出去後,杜荷就聽到屋外傳來放聲的暢快大笑,伴隨著的還有廊柱的捶打聲。

杜荷的判斷失誤,還照著他的判斷思路吹了快一個時辰,確實面子上和心裡都掛不住,

魏叔玉原本一臉崇敬的也聽了他各種分析對面三家不會有任何人來談的,

聽著吹了快一個時辰,原本以為杜荷真牛啤,但是這反轉的效果,也的確讓魏叔玉很難崩得住。

“吱呀。”

屋子的門被吳管事推開,

“二位貴人,裡面請。”

盧家的盧老和盧方先後而入,看到這盧老,杜荷立馬起身,

“盧二爺爺,您怎麼親自來了,我那管事也沒通知到位,我以為是別人來。”

這傢伙輩份有點高,要是傳出什麼對他不敬的話,杜荷在自家便宜老爹面前又免不了一頓噴。

“哈哈哈,無妨,我們家盧方這小子對你可能有誤解,所以我親自來了。”

杜荷扶上了盧老的手臂,引著他坐下,

“盧老言重了,我和盧方兄弟處得還行,那有什麼誤會。”

盧方昨日回去給盧老將所以事情一說,盧老倒是看穿了杜荷的心中小九九,

什麼陛下要收了他的作坊什麼的話都是假的,都是杜荷放出來攪拌的資訊。

早上盧家人就在盛世書坊外蹲守,他們也想看看兩個崔家的動作,

不過並沒有等到崔家人,所以真有心與杜荷合作的盧老來了。

他不來不行,這短短不到一月時間,長安城裡盧家所有販紙店鋪的生意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