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五年六月末,

一場雨洗滌著長安城的熱浪,

空氣中帶著水汽飄散著讓人感覺到了絲絲涼爽的氣息。

杜荷那還未建成的忠毅侯府也在這場連續幾日的雨中暫時停下了施工。

府中後面那杜荷命名為大觀園的巨大花園裡,已經建成的水榭裡,

噔噔噔噔,銅杵敲擊的聲音迴響在水榭四周,

片刻以後,敲擊聲音停止,蕭箐默那少女輕靈的話音響起,

“杜荷,給我把那竹籃裡的花拿過來。”

只穿一件單衣的杜荷從竹子製成的躺椅上翻身而起,大片胸膛的肉露出,引來蕭箐默的一聲輕啐,

“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嘛,像個登徒子一樣。”

“嘿嘿,在家呢,別看這雨下得,穿上了衣服多熱。”

蕭箐默接過杜荷提過來的籃子,把了一把花放入那銅皿裡,用手上的杵繼續敲了起來。

“要不要我幫忙敲?”

無所事事的杜荷挪到桌子邊上,在蕭箐默的身邊坐下,

“你這是在收集花汁?不是有人幫你做這事嗎?”

蕭箐默的香薰與香水產業也有了一點規模,請了不少姑娘做工。

這些香薰和香水只要按照蕭箐默和孟琰研究出來的配方製作即可,

就算要研究新的配方,原料也有人為她處理好,所以杜荷才有這麼一問。

蕭箐默俏臉微微轉動,看了看身側的杜荷,

眼前杜荷胸口那白花花的一片肉甚是扎眼,

臉上不由一紅的蕭箐默停下手中的銅杵搗碎花朵的動作,羞憤的嚷道,

“你坐遠一些,登徒子。”

“好。”

杜荷看到蕭箐默那傻姑娘臉上的羞澀,那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應了一聲就往桌子的另一個方向挪了挪屁股,離開了一步遠。

這姑娘日常下手沒輕沒重,那手上的杵可不輕,要是讓她砸一下可得不償失。

噔噔噔噔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十幾息功夫,又停了下來,

蕭箐默惱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盯著我做什麼?”

“看看也不行啊?”

“不行。你盯著我看讓我還怎麼專心做事。”

“那你別搗鼓這花了,和我聊聊天嘛。”

在前世,下雨的時候至少電腦手機一樣不缺,杜荷玩一天都不成問題。

這時代什麼都沒有,而下雨天杜荷也不想到處跑,約蕭箐默來就是想增進一下感情的,

結果這傻姑娘帶著兩籃子花和一大袋香料來,已經搗鼓了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停下休息的打算,

看起來對這制香就是真愛,他杜荷得排到第二。

“有什麼好聊的,我就說我今日要研究新的香水,你還硬把我拉來了。”

杜荷心裡腹誹,他還真排第二啊?

“行行,那我睡一覺,你繼續吧。”

蕭箐默十分滿意杜荷的不繼續叨擾,於是關心著說了一句,

“你把衣服穿好,可別著涼了。”

“切,我年輕人火氣重,不怕。”

單純的蕭箐默自然聽不懂杜荷的意思,噔噔噔噔的又繼續敲了起來。

枕著這有節奏的敲擊和水榭外雨滴的聲音,杜荷一睡就是一個時辰後了,

幽幽的醒來,蕭箐默已經收拾好了桌面,煮起了花茶,

用曬乾的花朵加入了一些茶葉,沸騰的水汽帶來了清新的花香,

杜荷吸了吸空氣中的香味,有些分辯不出這放在水榭裡的薰香還是茶香,亦或是兩種皆有。

“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