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易在沙漠裡走了十幾日,依然看不見黃沙的邊際。

水囊裡的水所剩無幾,幾乎也快見底,最多能夠維持兩天的用量,沒無其他辦法,哎,要想活命,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為了節省僅剩的水,不到實在是忍受不了的地步,才用來喝上一小口,滋潤一下喉嚨。

現在的鐘易,嘴唇乾裂爆皮,滲出血絲,面板早已變成了古銅色,爆起一層層白色薄皮,頭髮亂蓬蓬,眼窩深陷,形象無比的悽慘狼狽。

從沒想過平常最沒放在心上的清水,有一天會對自己如此的重要。

兩天後,當鍾易喝完最後一滴水後,收起水囊,站在沙丘頂部沙啞著舉臂高呼,“我要水,我要走出去。”

“啊……”

心裡堅定著信念,我一定能夠走出去,咬緊牙關邁開大步繼續前行。

又走出了幾里的距離,鍾易突然停住腳步,躡手躡腳的爬上前面的一座沙丘,慢慢的探出頭,一隻一米多長的沙鼠正在沙堆裡倒扒著黃沙,好像在翻找著什麼?

鍾易用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嘴角上揚,天無絕人之路,鳳鳴聲起,一隻箭矢閃電般擊中了沙鼠的前胸部位。

迅速閃身跟進,鍾易用手趕緊捂住傷口,拿出水囊接住流出的鮮紅血液,沙鼠抽搐幾下斷了生機,鮮紅的血液足足將水囊接滿,鍾易如獲至寶的蓋好蓋子,咧嘴一笑,足夠自己在堅持幾天了。

落沙匕首劃破沙鼠的皮毛,割取了一些精肉,收起一些,留下的切成小塊,放在嘴裡用力的嚼著,解渴又充飢味道還不錯。

鍾易吃完後,站起身趁著天亮還得繼續趕路,不敢浪費一分一秒時間,在這種絕地早一分鐘可能就是生,晚一秒鐘可能就是死亡。

又是兩天時間過去了,筋疲力盡的鐘易爬著連綿數里最高的一座沙丘。

正擋在正前方,如果繞行可能多走上幾天的時間,時間對現在的鐘易而言就是生命,根本浪費不起,每走一步滑下的流沙都將沒足齊膝。

真的有一種舉步維艱的感覺,鍾易咬著牙,雙手雙腳四肢同時用力攀爬,這才是真正的爬行,那還管好不好看,儒雅不儒雅,美觀不美觀。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到丘頂。

放眼望去黃沙依舊,祈盼中的綠色依舊沒有出現,鍾易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感覺大腦有些昏沉,隨後身體後仰,大字式躺下喘著粗氣,真的是一動不想動了,眼皮慢慢的合上……

大概過了幾個時辰,鍾易猛的坐起,拿出水囊使勁的往嘴裡倒了倒,只有鮮紅的幾滴落在嘴裡。

再次眺望遠方,這一次隱約間好像看見有一處城堡?

不是出現了幻覺吧?

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確定遠處真的是一座和黃沙顏色相同的城堡,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距離之間隔著幾座沙丘,估計也得有十幾裡。

鍾易連忙起身不再停留,順著沙丘一路滑下,連滾帶爬的翻過了幾座沙丘,終於來到了這座城堡近前,整個城堡都是由黃沙堆建而成,叫它沙堡更為貼切。

四周城牆可能是年久失修風化的只剩不到一丈高的牆體,唯有城門是靠木材打造寬大厚重,半虛掩著,被黃沙掩埋過半,周圍有能量的痕跡波動,應該是護城大陣殘留下來的餘威,不過早已沒有了威脅。

鍾易戒備著緩步走進城內,廣場上並排樹立著幾座大型沙雕,風化的看不出雕刻的是什麼生物。

上百步的臺階直通正殿殿門,門窗緊閉。

歲月太久失去了原貌,鍾易邁步走過臺階,用手輕輕推開殿門,整個大殿內明亮簡潔。

幾十顆月光石懸掛在四周,發著淺藍色的光輝,幾根粗大的沙柱支撐著整個沙堡的頂部,對面正上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