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滅口顯然難以做到,這些人就是最好的證人!“還有,”三哥格格笑道:“蔣將軍大概不會想到在下的輕功那麼好,不禁親眼目睹了那個黑衣人殺人,更是跟蹤到他到了住處……”“你——”蔣文壽吼了一聲,又中斷了,聲音中不僅有憤怒,更有恐懼。永璘輕輕嘆了口氣:“你起始慷慨陳詞,朕念及你是三老之亂的有功之臣,又想你或許是一時受人之惑,那日行刺又或許只想殺德妃。可是你卻對朕一再相逼,非要朕親手殺了朕的愛妃,又私藏短刃入宮,朕才不得不信你心懷二志,意圖謀逆弒君。德妃就算該死,也是朕的家事,豈容你一個外臣插手過問,代朕處置?將軍,你實在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這才是永璘心底的話,一個君王或許能允許他的臣子亂說話,亂行事,可是無論如何不能容忍他逼宮的。皇上做的對或錯,你豈可指手劃腳,更逼著他照你說的去做,他不做,你就打算殺了他廢主另立,那跟曹操司馬昭有什麼兩樣?蔣文壽犯的,是千古君臣大忌!我心中暗歎,此人休矣!他做的事,連尋常的帝王都容忍不得,何況是永璘這樣一個甚有主見,一心想要乾綱獨斷的皇帝?

只聽永璘問:“陳富貴來了嗎?”隔了一會兒,外頭有人報:“臣羽林副都尉陳富貴請旨見駕!”“進來!”永璘道。有人走了進來。“陳將軍,”永璘的語氣恢復了以往的鎮定與堅硬,道:“蔣文壽私帶兵器入殿,意圖行刺於朕。你叫人將他押下去,嚴加看管,朕隨後即有旨意處置。”“是!”陳富貴道:“臣遵旨!”“即日授陳富貴羽林都尉一職,統領皇宮外廷羽林,戍衛外廷!”永璘再下一道旨。“臣遵旨!”陳富貴大聲應。“陳富貴,從今日起,沒有朕的親筆旨意羽林不得有任何調動換防,除朕特旨外,嚴禁宮內外人員往來,如有私行進出宮門者,一律格殺後再來回朕!”我嚇得一抖。“臣領旨!”“你聽好了,”永璘威嚴的聲音:“給朕看好了這個大門,朕自有封賞,若出了意外,不用朕下旨,你提頭來見!”“臣定不負聖上所託,嚴守宮門,如有意外,臣請聖上誅臣九族!”陳富貴概然道。“很好,去吧!”永璘乾脆地道。“臣告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想是將蔣文壽帶走了,我內心微覺奇怪:剛才咆哮廷前的蔣文壽此刻卻聲息全無,莫非是給三哥打暈了?

“蘇君猷來了嗎?”永璘問。“臣蘇君猷叩見聖上!”蘇將軍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心裡才鬆了一口氣。“蘇君猷!”永璘道:“即刻起,停止內廷羽林休假,兵士分為三班,晝夜守護內廷,嚴禁各宮室行走往來,如有違旨者,先行拿下,押入冷宮再來回朕。”“臣領旨!”蘇君猷道:“臣請皇上,內宮多為宮眷,臣職位低下,恐執行聖意時,難以服眾。”他的意思很明顯,內宮全是妃嬪太妃,個個都有機會見到皇上,萬一到皇上面前撒個嬌弄個痴的,他豈非要做夾心人?“朕自然知道,你照做便是。”永璘冷笑。殿中靜了一會兒,想是永璘在寫旨,然後道:“這個你拿去,誰敢吵鬧,你儘管拿朕的旨意出來,後宮之中,除了太皇太后跟德妃,朕沒什麼捨不得的!”“是,臣遵旨!”蘇君猷道。三哥道:“請皇上下旨,準在下與蘇將軍衛護宮廷!”“準!”永璘道:“你可暫充羽林一職,待朕此事完結後再行去職,蘇君猷,一會兒你將內廷羽林腰牌拿來給蕭子風,以便他在內廷行走。”“謝皇上,臣領旨!”三哥嚴肅的聲音,完全不似平日嘻笑之態。蘇君猷道:“是,臣遵旨。有蕭公子相助,臣一定不負聖命!”他的聲音中大有喜悅之意。反正凡事有這個天子寵臣擔待,他的肩上擔子顯然輕得多。“蘇將軍,”永璘道:“你再派一隊羽林,守在太皇太后和德妃宮外,務必保護好兩位宮眷的安全,朕將她們託付給將軍了。”“臣不敢受皇上此言,衛護內廷用臣職責所在,臣一定盡心竭力,護得兩宮平安!”“那你去吧!”永璘道。“皇上,”他道:“皇上身系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