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盒子開啟,並非如預想般機關重重,亦沒有預料中的危險氣息。

只有一張畫,靜靜地躺在柔軟的黑色絨布上。

畫布粗糙,顏料厚重,扭曲的人形被困在一個密閉空間,用色陰鬱,筆觸狂亂,彷彿是畫家在極度痛苦中創作出的噩夢。

祁峰湊近細看,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壓抑感襲來,讓他呼吸都有些不暢。

“這……”他剛想開口,卻被朱皓抬手製止。

朱皓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掃視著畫布的每一個角落。

畫本身看似雜亂無章,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然而,朱皓的眉頭卻逐漸緊鎖,他敏銳地捕捉到畫中一些不易察覺的細節。

顏料的堆疊方式,筆觸的力度變化,甚至連畫布的紋理都似乎蘊藏著某種資訊。

他伸手輕觸畫布,指尖傳來粗糙的質感。

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幅畫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它像是一個精心編織的謎團,等待著有人去解開。

沉默在辦公室裡蔓延,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良久,朱皓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這幅畫……與之前的藝術祭典有關。”

祁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之前的藝術祭典上,也出現過類似風格的藝術作品,當時他們只覺得怪誕,並未深究。

如今看來,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或許都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絡。

朱皓將畫取下,走到牆邊,那裡掛著一張巨大的城市地圖。

他將畫釘在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標記著一個小型藝術工作室,名不見經傳。

“明天,”朱皓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我們去拜訪一下這裡的主人。” 他拍了拍祁峰的肩膀,“準備好,這次的對手,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棘手。” 然後,他轉身走向辦公桌,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朱皓的聲音變得異常柔和,與剛才的冷峻判若兩人:“喂,親愛的,今晚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昏暗的巷道里,瀰漫著潮溼的黴味和刺鼻的顏料氣味。

工作室的門牌斑駁,幾乎與牆體融為一體,若非祁峰眼尖,險些錯過。

推開門,一股混雜著松節油和塵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工作室光線昏暗,牆上掛滿了風格怪異的畫作,扭曲的線條和濃重的色彩,如同凝固的噩夢。

一個身材佝僂的老者坐在畫架前,手中握著畫筆,在畫布上塗抹著濃重的黑色顏料。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朱皓和祁峰的到來,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世界裡。

“打擾了。”朱皓開口道。

老者猛地抬起頭,渾濁的雙眼射出警惕的光芒。

“你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他的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玻璃。

“我們是偵探,”朱皓亮出證件,“有些事情想向您請教。”

“偵探?”老者冷笑一聲,“我們藝術家的事情,你們不懂!出去!”

“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些關於藝術祭典的事情。”祁峰試圖緩和氣氛。

“祭典?”老者手中的畫筆一頓,眼神變得更加陰沉,“你們想破壞我們的藝術!”他猛地站起身,指著門口,“出去!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

朱皓沒有理會老者的憤怒,目光掃視著工作室裡的畫作。

他注意到,這些畫作雖然風格怪異,但卻與祭典上出現的作品有著微妙的聯絡。

同樣的扭曲線條,同樣的濃重色彩,甚至連顏料的質感都如出一轍。

“您不覺得,這些畫作太過相似了嗎?”朱皓指著牆上的一幅畫,“它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