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燒紅的烙鐵入水,血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稀薄。

一旁的林曉身姿輕盈似燕,時刻警惕萬分。她蓮步輕移,把守住周邊各個可能逃竄的方向,目光如炬,緊鎖道人一舉一動。雙手握拳,攥得指節泛白,緊張又期待地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鬥法,胸脯因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

道人見血霧漸散,絕望中湧起瘋狂,他掙扎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骨哨,放至唇邊猛吹。尖銳哨聲瞬間劃破夜空,好似寒針穿透眾人耳膜,令人頭皮發麻。緊接著,黑暗裡湧出一群黑影,周身散發著腐臭氣息,仿若剛從墳塋爬出的喪屍,肢體扭曲,張牙舞爪朝楊帆奔來。

楊帆面色凝重,迅速從揹包裡掏出幾枚銅錢,口中唸唸有詞:“金錢落地,神兵速起,鎮!”將銅錢往地上一擲,銅錢瞬間變大數倍,金光閃耀,仿若幾面厚重金盾,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攔住那群黑影。黑影撞上銅錢屏障,發出沉悶撞擊聲,被彈得東倒西歪,卻仍不死心,一次次發起衝擊,撞擊聲在寂靜工廠內迴盪不絕。

趁著間隙,楊帆轉身疾步走到一旁廢棄機器旁,雙手用力掰下一根鐵棍。他從兜裡掏出符紙,熟練纏住鐵棍頂端,隨後口中呵氣,符紙“呼”地自燃起來。他持棍衝進黑影群,鐵棍揮舞,虎虎生風,每一擊都帶起一片火星,伴隨著“噼裡啪啦”聲,那些黑影被打得節節敗退,但凡被擊中,便化作一灘散發惡臭的黑水,在地上蔓延開來。

道人瞪大雙眼,滿眼盡是難以置信,趁著楊帆對付黑影,他轉身欲逃。林曉早有防備,恰似獵豹捕食,一個箭步上前,一記飛踢,正中道人後背,道人毫無防備,撲倒在地。林曉緊接著上前,手法利落,三兩下卸了他的關節,使其動彈不得,而後用備好的繩索將其捆得嚴嚴實實,繩結緊扣,任他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林警官打頭,領著錢宇、趙虎、孫文三人,仿若踏入了九幽地獄的入口,悄無聲息地沒入大樓陰森的懷抱。剛一邁進,一股積年累月的腐朽味便如實質般撞來,混合著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寒意,順著毛孔往骨頭縫裡鑽,激得眾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黑夜濃稠似墨,沉甸甸地堆砌在每一寸空間,將外界的月光吞噬得乾乾淨淨。四人手中的手電筒奮力射出幾束微光,卻被黑暗迅速啃噬,光線顫顫巍巍,每晃一下,都攪起大片灰塵,在慘白的光柱裡張牙舞爪,好似一群惡魂在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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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里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每一聲都沉重又急促,好似下一秒就會衝破胸膛。時不時響起的嘎吱聲,好似從地獄深淵傳來的幽咽,又像是無形的手在老舊門板上摩挲,每一聲都驚得眾人頭皮發麻。趙虎的手緊緊攥著警棍,指節泛白,喉嚨艱難地滾動,擠出一句:“這地兒,邪性到家了。”孫文亦是臉色煞白如紙,腳步輕得好似踩在棉花上,眼睛瞪得滾圓,警惕掃視著四周。錢宇則全然不同,他雙眼充血,滿是即將手刃仇人的狂熱,對周身的恐怖置若罔聞。

他們逐層探尋,每推開一扇門,門軸發出的“吱呀”聲都像是古舊棺材板被撬開,在空蕩的樓道里被無限放大,嚇得眾人寒毛直立。不知摸索了多久,在走廊盡頭,一絲昏黃燈光從門縫滲出,仿若黑暗裡伸出的一隻鬼手。林警官即刻抬手,示意噤聲,四人放慢腳步,蝸牛般緩緩靠近。

林警官猛地起腳,踹開房門。強光手電瞬間匯聚成一片刺目白芒,照向屋內。只見李陽愜意地歪在一張破舊腐朽的床上,周圍一圈玻璃罐子擺放得井然有序。罐子裡,泡著的心臟在渾濁不堪的液體中起伏,色澤詭異,好似仍在微弱跳動,每一次律動都像是來自黃泉的召喚。昏黃燈光忽閃不停,映得李陽的臉半明半暗,嘴角那抹扭曲的得意愈發顯眼。

林警官乍見那些心臟,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