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我問你,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可知?”

許伯分沉聲道:“知。”

“既知,那我再問你,你與那周錄,你們……你們的事,可不可為?”

許伯分落下眼簾,遮住了眼裡的晶瑩,道:“不可為。”

許忘瑛厲聲道:“既知不可為,為何還要為?!”

許伯分不答。

又一巴掌扇下,比之剛才更響,許忘瑛幾乎是吼出來的,“回答我,為何要去爬他的榻?!”

周開德說完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剛走出門口就聽到這打罵聲,他身形一頓,聽到身後有動靜,霎時轉身伸手就攔。

剛跪在地上哭的周啟智現下猛衝猛撞,失聲叫喊道:“爹!您別攔我!伯分……伯分”

“你別添亂了!”周開德也幾乎是喊出來的,見他擋著的人不再滿身衝勁,低下些聲音,才說:“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再磨蹭,免兒可就要多挨幾下了。”

知子莫若父!最後一句就是周啟智的七寸。

周啟智聽話地回去了,周開德沒再看他,不敢耽擱跑進隔壁,立時衝到許忘瑛面前,擋住許伯分,“我說老許啊,你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孩子們都大了——”

“大了我就管不著了是吧?”許忘瑛大聲嚷嚷,嚇得周開德縮了縮脖子,扭頭看見許伯分臉上那兩個手掌印,他又硬著頭皮說:“大了懂事了,你得跟他們講道理,別動不動就打!”

許忘瑛冷笑,“講道理?講屁道理!講道理要有用的話他們今日怎會睡到一起?!”

周開德無言以對。

許忘瑛似又想起什麼,問許伯分,“何州貨你與他一起走的,你們睡過幾次?”

“沒有。”他們沒有做不該做的,但他們確實是睡在一張榻上。許伯分想辯解,卻是開不了口。

“沒有?”幸好許忘瑛被周開德抱住了,不然許伯分那腫的不能再腫的臉怕是又要遭殃了。

許忘瑛掙扎著喊他,“你放手!我今日定要好好管教管教這個厚顏無恥的逆子!”

周開德:“哎呀,都說了別打孩子!你好好說不行嗎?”

許忘瑛:“好好說?你讓我怎麼好好說?今夜要不是我們撞見了,他是不是也要說沒有?”

兩人在那推扯著,周啟智忽地進來了。

許忘瑛見著他,吼道:“你還有臉來?”

周啟智被他吼得低下了頭,失了神采般頹喪。

周開德見著自家兒子,喊:“錄兒快帶免兒走!”

周啟智聞言去拉周伯分。

周伯分在地上跪久了,有些趔趄。

周開德見兩人踉蹌著出去了,還不忘喊道:“去爹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