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樂斯的世界,就這麼突然就改變了。不光是她的世界,其實是這個世界改變了。

本來他們在城裡只是小住一段時間,等冬天一到,就準備回自己的農場去。那裡有溫暖的爐火,燒不完的皮祥松木頭,香禾木的柴火,還可以吃新鮮的牛奶,乳酪餅,小肥羊肉卷,阿爾樂斯最喜歡的是甜品。黑松茸慕斯蛋糕。那是她的最愛,每到冬天,她都能盡情品嚐,從小帶著她長大的保姆柯姆,是做黑松茸慕斯蛋糕的高手。從阿爾樂斯5歲開始,她就在她身邊了。那時候她就喜歡上了她為自己做的黑松茸慕斯。甜軟可口,酥軟香糯。簡直是人間美味。

可現在,她們已經回不去了。本來一開始她們是住在自己的家裡,位於樂德街88號的獨棟別墅。可自從軍隊開始接管整個城市,她們就被迫也搬到了廣場上,她和柯姆還有爸爸一起分到了一頂小帳篷。其他的傭人,管家,僕人們,也是三三兩兩都被分開了。散落在各個角落。

每天只有少量的食物和水,日子很是煎熬。

更要命的是,這樣的日子毫無盡頭,一直持續著。

老戴斯特很焦慮。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也不清楚每天到底在發生什麼。只是知道每到了夜晚,城市周圍的黑暗中,就爆發著激烈的戰鬥。有時候長,有時候短,還有時候一整個黑夜都不停止,直到天亮,才結束。

這一天,又是一整晚的喧鬧。天亮了,太陽從高樓間的縫隙裡升起,照亮了街道。人們在街道上迎著朝霞,看到了從城市邊緣,撤退回來的軍人們。

大卡車拉的滿是傷員,在警車的尖銳警笛聲中,快速的開向市中心的大廣場,那裡現在已經被改成了臨時的醫院,所有的重傷員都要集中到那裡去治療。

站在街邊的阿爾樂斯好奇的看著行駛而過的卡車。卡車後邊用軍用帆布蓋著,但是並沒有蓋嚴實,透過縫隙,阿爾樂斯看到了裡面,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傷兵,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奇怪的是,沒有一個是槍傷或者是被炸彈炸傷,更多的看到的是,他們撕裂的傷口,被鈍器砍斷的四肢,天哪!

阿爾樂斯嚇得趕緊躲到了爸爸的身後。老戴斯特也看到了,他一邊用身體護住女兒,一邊自己也低下了頭,不想去看那慘烈的景象。

“主人,那些軍人,是不是都會死呀?我看他們一個一個都受了嚴重的傷,還能救活麼?”

一旁的柯姆聲音顫抖的問老戴斯特。柯姆是個吉普賽人和黑人的混血,這樣的血緣讓她成為在這個世界裡低階的人種。只能從事保姆,苦工等等低下的工作。她長的不算漂亮,年齡也不是很大,她自己說自己來的時候有18歲,誰知道呢?在她很年輕的時候,就來到了老戴斯特家做工,因為和阿爾樂斯玩的最好,逐漸成了老戴斯特很喜歡的一個保姆。阿爾樂斯更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好朋友一樣對待。

她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每天除了幹活,其他的時間都用來祈禱。她相信上帝,相信上帝可以拯救所有的人。自己受的苦,不過都是贖罪而已。等轉世輪迴之後,自己就能過上好日子,也能像自己的主人,老戴斯特一樣,成為大農場主,有吃不完的麵包,喝不完的牛奶。

老戴斯特沒有回答她,只是用發呆的眼神,目送卡車向遠處開去,他們甚至到現在為止,都不明白,到底敵人是什麼。是隻有他們這裡在戰鬥,還是世界都是這樣?

眼看著快中午了。

老戴斯特拿出了配給的麵包和牛奶,三個人,只有少的可憐的兩塊麵包,一盒子牛奶。因為不能隨意走動,其實老戴斯特是想回家去,弄點吃的喝的的,自己家裡的冰箱裡,地窖裡還有藏酒,乳酪等等,還是有很多吃的東西的,可是街道上,到處都有站崗計程車兵,軍警,他們把守著路口,疏導交通,除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