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輝陽艱難地從警員屍體堆中站起身,雙腿還在微微顫抖,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難以掩飾的痛苦。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身邊幾具熟悉的面孔,那是他們小隊與宛花戰鬥時犧牲的同事。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悲痛與自責,慢慢的彎下腰,動作遲緩而沉重,像是揹負著千斤重擔。

他對著那幾具屍體,鄭重地鞠了一個躬,許久才緩緩直起身子。

“我會為你們報仇的。”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中滿是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可那憤怒之下,又透露出些許滄桑,這場殘酷的戰鬥讓他身心俱疲,面對隊友的犧牲,他深知前路艱難,但復仇的決心卻如鋼鐵般堅定 。

霍輝陽的手有些顫抖,他動作輕柔的在同事乾癟的屍體上搜尋著什麼。

他輕輕解開同事的上衣口袋,從中拿出那枚帶著血跡的警員徽章,上面的編號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弱的光。

他又開啟另一位同事的挎包,在夾層裡找到一本證件,證件的封皮已經被劃破,露出裡面熟悉的照片和姓名。

他小心翼翼的把這些能代表他們身份的東西一一塞進自己兜裡,動作輕柔,彷彿生怕弄疼了逝去的同事。

隨後,他拖著沉重的腳步,朝著宛花離開的方向走去。

亡途教那間充滿詭異氣息的小屋裡,燭火在微風中搖曳不定,將眾人疲憊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淺淺站在屋子中央,神色平靜,目光依次掃過屋內的每一個人,緩緩開口:“我們毀掉了扭曲空間的陣眼,宛花肯定會被反噬,她一定會折返回來找我們的,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這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心中激起千層浪。

蘇朦月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深知宛花的手段和實力,一想到宛花可能隨時找上門來,心中就一陣發慌。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緊迫感籠罩。

沒人說話,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在屋內迴盪。

短暫的沉默後,眾人開始默契地行動起來,都動作麻利的收拾著擺放在地上的各種裝備,準備重新尋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其實蘇朦月心裡很清楚,在這亡途教的地盤上,他們就像置身於一張無形的大網之中。

不管走到哪裡,一舉一動都可能被暗處的監控監視著。

儘管如此,蘇朦月也不願意就這麼待在原地,像待宰的羔羊一樣,等著敵人找上門來,而什麼都不做。

她骨子裡有著一股倔強和不服輸,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讓她感到無比憋屈。

她深知,只有主動出擊,哪怕只是換個地方,也能爭取到一線生機,說不定還能找到反制的機會。

亡途教內部,通道蜿蜒曲折,宛如迷宮一般。宛花的身影在其中極速穿行,她腳步急促,帶起一陣風聲。

每一步都踏得極重,彷彿要將心中的怒火都發洩在這冰冷的地面上。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嘴角掛著一絲猙獰,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終於,她來到了蘇朦月等人之前待著的那間屋子。

她猛地推開門,可屋內空蕩蕩的,只有昏暗的光線在角落裡搖曳。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每一個角落,只見地上散落著一些用過的繃帶、空的水瓶和幾張揉皺的紙張,這些垃圾無聲地證明著這裡不久前還有人停留。

“可惡!”宛花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發瘋似的一路狂奔到監控室。

她用力推開監控室的門,裡面擺放著一排排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