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彪就像是在自己的飯桌上看到了一坨屎,沒有比這更令人作嘔的事了。

三千年裡就那麼一百年的顛倒,卻被日本視作兩個民族真正的差距,他們高高在上,支那人則不配擁有這片土地,中國重新復興了,他們居然說不能適應,不可接受,尼瑪的過去幾千年怎麼都能適應了?

宋彪幾乎是在強忍那種抱著機槍橫掃眼前這些日本人的**,他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冷淡的看著眼前的幾名日本人,嘴角里不由得還是泛起一抹冷嘲的譏笑。

提著馬鞭,宋彪帶著趙庭柱等一干弟兄走進客棧裡。

店堂裡,一名身穿土黃色的帶著大套頭帽的日本軍官正坐在中央的桌子旁,腰間繫著東洋軍刀,帽簷上三道細紅槓證明他擁有少佐軍銜,土黃色帶套頭帽大呢軍衣裡面,實際上還是穿著深藍色的厚呢軍褂,這種質料和常見的日軍藍黑色軍裝不同,這是屬於日軍m1900式的軍裝,但由於財務上的問題,日本並沒有將這一軍裝普及化,只有軍官和士官才會穿上。

日俄戰爭時期的日軍正處於一個軍裝交換的大時期,正是在這個時期之後,日軍的軍裝開始全面向著土黃色發展,也就是中國人日後熟悉的那種土黃色大呢子軍裝,還有屁簾之類的都是在這一時期發展起來。

在宋彪面前的這位日軍軍官大約四十歲的樣子,這樣的年紀成為少佐,基本證明此人沒有太大的前途,絕非出身陸大,更非軍刀組,同樣也非日本“華族”。

他的身材不高……很不高的那種,或許在日軍中又算是最常見的型別,體格消瘦,蓄著很濃厚的黑八字鬍,彎而上翹。

在這名日軍軍官身邊站著一名日軍女翻譯,只是就這個時代而言,她也能算是很有吸引力的漂亮女人,二十五六歲的模樣。

只等宋彪進來,跟在旁邊的李二狗迫不及待的帶著炫耀神色的喊道:“這位就是我們大當家的,牛家堡彪爺!”

女翻譯和那名少佐耳語幾句,少佐卻示意不用再翻譯,站起身和宋彪點頭道:“宋彪先生,在下大日本帝國陸軍參謀部花田仲之助少佐,目前擔任中國通化駐營守備官,請多多指教!”

他的漢語很流利。…;

這是名人啊,日俄戰爭時期那些和日本有關聯的土匪中,幾乎有一大半都是他聯絡的,日俄戰爭結束後,直到1906年底,日俄雙方在東北仍然有小規模的交火,已經升為中佐的花田仲之助就組織了一大群東北土匪去和俄國的哥薩克騎軍交火,給了大量的洋槍彈藥,約定好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某地集合,幾千只洋槍送出去,在約定的那一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山嶺上面對著俄軍的一個騎兵團,於此同時,和他有生死之約的土匪們正在到處拿著洋槍搶劫老百姓。

宋彪請這位少佐間諜坐下來,道:“花田少佐願意屈尊光臨宋某人的陋地,宋某人深感榮幸,請坐吧。”

花田少佐很有禮貌的再次頷首,看起來很尊敬宋彪,坐下去之後就做了個招手的手勢,跟在他和女翻譯身後的一名中尉軍銜的日軍士官就奉上一個黑色絲綢質地的小布兜子,沉甸甸的像是裝著鐵塊。

等那名中尉將布兜子放到桌上,花田少佐隨即將其開啟,露出整整十二根金條,而且是至少十兩一根的那種大號金條,雖然宋彪不在乎這點錢,可畢竟是金燦燦的黃金條子,放在眼前實在是明晃晃的惹眼。

宋彪看了一眼,道:“無功不受祿,不知道花田少佐想用這些金子從我這破地方買些什麼呢?”

花田少佐指了指宋彪和他自己,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非常想要買到您和我的友誼,友誼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但這些金條正代表我個人以及大日本帝國對您的心意。”

宋彪淡泊的答道:“是啊,友誼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少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