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在黑溝臺會戰中的諸多回憶和冒險。

謝葉尼斯基中校還是那位典型的哥薩克世襲軍官,永遠剃乾淨的雙頰和兩抹上翹厲害的濃密八字鬍鬚是他們最為經典的標誌之一,而他胸口那柄聖安妮軍刀和裝飾奢華祖傳銀色短劍也從未變動過,只是換了一身深黑色的騎兵將官制度,胸口的銀色勳章則具有羅曼諾夫家族標誌的白騎士裝飾。

兩人見面之後,宋彪先行下馬,而謝葉尼斯基中校也隨之下馬敬禮。

宋彪這個滿洲步兵上校雖然是俄軍額外編設的雜牌軍銜,可好歹也是上校啊,時過境遷,居然輪到謝葉尼斯基中校給他敬禮,這真是讓宋彪覺得世界變化如此之快呢。

兩人在某種程度也算是老“朋友”了,宋彪回禮之後就繼續走上前和謝葉尼斯基中校握手,他正要說話,謝葉尼斯基中校已經開口感嘆道:“宋,以你的才能和熱忱,屈居在這種遠離戰爭的二線防區應該會感到寂寞吧?”

這番話倒是真的說中了宋彪的心思。

宋彪用力的握手回應謝葉尼斯基中校的猜想,道:“是啊,可為了更好的戰鬥,我們總需要一段時間讓更多計程車兵接受最為嚴厲的訓練。”

謝葉尼斯基中校高傲的豎起自己左手的食指,抬起下巴,對戰爭無比崇拜和自信的稱讚道:“這才是我所認識的弗拉基米爾。宋閣下啊,身為滿洲步兵上校的你,可不能停止向戰爭發起猛攻的行動啊。而我此次前來正是要請你重返戰場,以我們哥薩克之精神向日軍發起最後的決戰攻勢。而這正是米舒欽柯將軍閣下要我代為轉達給你的邀請!”

面對再次登上戰場的邀請,宋彪心中一陣澎湃的頗為嚮往,可他知道再次登上戰場的代價。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宋彪像老朋友一般拍了拍謝葉尼斯基中校的肩膀,道:“先去我們的三河堡營區吧,我在那裡準備了一個豐盛晚宴。”

謝葉尼斯基中校也不期望在短時間裡就能說服宋彪重新回到奉天戰場,挺高興的笑道:“好啊,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真正的部隊吧。”

“kupirpraseodymium!”

俄語中的邀請有很多種的表達,宋彪選擇了最為嚴肅和隆重的正式詞彙,邀請謝葉尼斯基中校和他一起前往三河堡營區。

謝葉尼斯基中校自然是一位真正的貴客,宋彪特意將鄧尼金和列格維奇少校等俄國將領、教官一起請了過來。也正因為有謝葉尼斯基中校在這裡。宋彪也不方便和薛長慶詢問奉天那邊的生意問題,只能暫時擱在後面談。

晚宴結束後,宋彪知道謝葉尼斯基中校有很事情要談,就單獨安排他回到通化縣城裡的營區休息,並且將謝葉尼斯基中校請到自己在縣城裡的辦公所洽談。

時間已經很晚。即便點燃一盞昏黃的煤油燈,謝葉尼斯基中校還是無法看清楚牆壁上的那幅前線作戰部署示意圖。在這張精緻的紅木辦公桌前坐下來,兩人宛若老友相逢,知道對方有很重的煙癮,宋彪很細心的將桌子上那個褐紅色的紅銅質地的菸灰缸推了過去,併為謝葉尼斯基中校取出一盒俄國喀山地區的鐵聽裝捲菸。…;

謝葉尼斯基中校對這種本土的捲菸有著特別的興趣,他低下頭迎接著宋彪劃燃的火柴,因為刮清鬍鬚而顯得鐵青的臉頰在搖曳的火光照耀中變得有些慘白。

戰爭和菸草一樣都是令男人沉溺的魔鬼,吸食著他們的生命力。直到將他們耗死在醒悟之前的那一刻。

謝葉尼斯基中校有一種比普通人都要長許多的淡黃色的眉毛,還有一雙深邃的鸀色眼睛,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裡,他看起來就是一個具有某種陰沉氣質的中年將校,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陰沉如一池墨黑色的潭水。

當他深深的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