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三鎮,將湖北納入臨時政府統轄範圍。

這一年的趙庭柱正值風華正茂的二十八歲,精力旺盛,在諸位督軍中年紀最輕,堪稱少帥,有著俄國教會學校教育背景的他,比起張亞虎、陳武等人在遠東陸士等軍校的進修之路要順利很多,從1905年9月入學至1906年11月從遠東陸士班進修畢業時,他在當年步兵科85名學員中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半年後再從參謀科小班進修結束,1907年4月赴俄國參謀學院進修,9月再赴德**事學院進修半年,1908年4月回國繼續擔任第一步兵旅的旅長。

人生……就是這樣。

有能力成就一番大業的人其實很多,有時候只需要這樣的運氣和機遇而已。

此時的趙庭柱不僅是第一軍的督軍,也是東北軍內部遠東陸士派的領袖,更是帝黨派的中流砥柱,他既不是像陳其採那種天生聰明之士,也非蔣方震這等博學多思之流,他只是比別人更為努力,學習和實踐的機會更多罷了,少年時失去父母的痛苦,青年時走馬幫的艱難,日俄戰爭和在東三省的山野間清剿土匪的經驗都成了他生命中最為寶貴的財富。

他沒有像張亞虎、陳武那樣參加過東北軍的每一場惡戰,他打過黑溝臺,打過蔣家窯,在張亞虎、陳武跟著宋彪打遼陽戰役之時,他已經獨立領軍在吉林省清剿土匪,攻打馮麟閣之時,他被第一次授予指揮多支部隊的權力,那一戰其實打的並不好,如果不是實力強悍,他很可能就被土匪部隊的游擊戰拖垮了,對他而言同樣是非常寶貴的軍旅經驗。

此時在長江之畔,他的第一師教導長是傅良佐,第一軍的參謀長是陳其採,最高軍事顧問是參謀一局的馬爾託斯特校,參謀一局有1/2的參謀官員和顧問都在漢陽,為他謀劃全域性,準備後勤工作。

因為精通俄語,直到今天,他所領銜第一步兵師仍然保留著二十多位俄**事顧問,從事訓練和教導工作,這是第一步兵師作戰勇猛精銳的源頭。

在上午九點的第一輪炮火猛攻之後,趙庭柱和張亞虎、陳其採、馬爾託斯特校、傅良佐五人親自前往江岸視察,他用德國蔡司公司提供的7倍率筒式望遠鏡觀察對岸,在1。3公里之外的武昌江堤上,湖北革命軍的沿江防禦工事幾乎都被摧垮。

對手真的很弱。

他知道對手是黃興,傳說中的同盟會副領導人黃克強。

湖北革命軍在沿岸佈置了大量的防禦工事,簡單而數量龐大,缺乏水泥碉堡和其他各種堅固的工事,他們甚至缺乏機槍,僅有的幾個機槍點被炮兵精準的殲滅掉。…;

革命軍甚至沒有縱深的防禦線,只有這樣一條沿江防禦,沒有高低防禦,沒有點線面的聯合佈防,火力點的控制缺乏計算,用沙袋堆積起來數千米長的防線已經被火炮撕碎,鮮血和屍體殘留一地,而革命軍的零星火炮反擊也很快被壓制。

簡而言之,對手缺乏真正的軍事領導人。

這就是趙庭柱的判斷。

他將望遠鏡收起來,同身邊的張亞虎感嘆道:“或許正如我們最初的預計,只要我們衝到長江的那一側,這場戰鬥就將會結束了,怎麼說呢?姓黃的連一個遠東陸士的新畢業生都不如,真不懂湖北新軍為什麼願意接受他的指揮,就因為他的名氣?”

張亞虎呵呵笑著。

陳其採謹慎的提醒道:“諸位,陛下幾番強調,寧可高估,不可低估對手,更不可輕視對手。”

趙庭柱沉默的點著頭,他知道身上擔子很重,因為陳武的第三步兵師不用繼續南下去福建,加之大局勢對帝國政府已經極其有利,他需要儘快鎮壓湖北新軍,將湖北和帝國控制的湖南連成一片,從湖南揮師進入廣西、廣東,徹底擊潰同盟會,再揮師進入雲貴、四川,剿滅全國任何一個不願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