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顫。

我滴個親孃啊,這是見鬼了!

“皇,皇兄,你你,你……”

朱見澤的這一雙腿,頓時打起了哆嗦。

整個人嚇得連一句順溜話都已然是說不全了。

朱見深望著眼前的這個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二歲的同母胞弟,作為同母長兄,可以說,朱見澤是朱見深親眼看著長大的。

他自問自己在登基之後,對這個同母胞弟還算是不錯,不論是封地還是恩賞,或是其他各項待遇,都絕對是諸兄弟中最盛,甚至破例允許朱見澤二十歲才就藩封國。

可是。

最後對自己下黑手的,竟然就是這個和自己同出一宮的至親手足!

“在家,我為長兄。”

“在國,我為主君。”

朱見深凝視著朱見澤,一步踏出。

他每踏前一步,朱見澤就哆哆嗦嗦的往後退一步。

說到底,朱見澤這小子就沒經歷過什麼事,面對這個不知人鬼的大行皇帝,分分鐘嚇尿。

在朱見澤看來,朱見深這是來向自己索命了。

“殺兄弒君,篡國奪位。”

“六弟,你可真是朕的好弟弟。”

朱見深此話語落。

蹭蹭蹭蹭…!

朱見澤心神嗡鳴,整個人往後連退數步。

突然,身後肩膀被一隻大手摁住,後退的身形瞬間止下。

下意識間,轉頭望去。

‘??????’

滿腦殼的問號。

若說朱見澤在見到朱見深的時候,還能勉強儲存一些勇氣,可是在他見到朱祁鎮的這一個剎那,整個人瞬間就垮了。

膝蓋一軟,當場原地跪了下去。

“父,父,父,父……”

張著口,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父皇。

而這時,朱見深一把將手摁在了朱見澤腦門上,眼神中透著凜然寒意。

“父皇,你怎麼看。”

朱見深淡淡一語。

畢竟。

朱祁鎮在場。

好歹是他兩共同的爹,這處理意見怎麼都得徵求一下。

天順帝神色沒有半分變化,在他的時空,朱見澤只是個三四歲的娃娃。

“父皇,父皇!”

朱見澤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摟住朱祁鎮的褲腳。

“殺。”

一個字,從黑化朱祁鎮口中淡淡而出。

嗡…!

這一刻的朱見澤,懵逼了。

咋就這麼果斷呢?

說好的父子情深呢?!

旁側之地。

季伯鷹和老朱並肩站著,望著這父子三人上演的戲劇一幕。

“兄長,咱突然覺得,咱大明的宗室制度,還得繼續改。”

老朱的目光落在一臉懵逼的朱見澤身上,眉頭皺的很緊。

顯然,對於有這般子孫,老朱很是失望。

他是希望自己的子孫能夠少受苦,能夠得享天成,但並不是都變成這般無用沒骨氣的垃圾廢物。

“嗯。”

“這個問題,我會幫你想想。”

“你回去之後,也可以與阿標討論討論,看能不能擬定一個初步方案。”

季伯鷹大致明白老朱的意思。

大致就是,構建完善一個宗室子弟分流培養的制度。

老朱是既希望他的朱家子孫往後可以生活無虞,但又不希望全數都變成軟骨頭、廢物之流,同時也不想宗室過多涉足朝政。

先前所制定的那一套宗室制度。

核心點是從國家層面考慮,維持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