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激動莫名。讓他們興奮的不僅是自己能夠分得一杯羹,並且每一家都有青壯參與了那場戰鬥,任何氏族都會從繳獲中分走一塊。

窩兒歹站起來,板起的臉龐不帶半分感**彩,語氣平平地說道:“各位,對訶撒人的戰爭取得勝利後,龐大的戰利品不僅包括牛羊財物,還有草料人口。除非我們把牛羊全部屠宰,人口一律殺掉,否則為了養活牛羊,就近監控訶撒人,就不得不做出遷徙訶撒部營地的決定。但是,從這兒到那裡直線距離就要晴天縱馬一個半時辰,中間還橫著一座山,繞道就更遠了。地面上的積雪及膝,讓舉族遷徙的難度陡增數倍。”

窩兒歹說完坐下,眾人面面相覷。這可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啊!

不搬遷,宰殺畜生太可惜。兩萬頭啊,就算開春前人人都放開肚皮吃肉也沒法全部吃光。在鹽巴不足的情況下,獸肉等青草發芽就會全部生蠹!

搬遷,窩兒歹也說了,難度忒大,拖家帶口兼雪地行軍,這番苦頭婦孺老弱能吃下嗎?

“首領,實在不行咱們就分營兩處吧?”一位老大爺建議道。

話音剛落就遭到知情人的強力反駁,明言此議毫無可行性。兩處分營,合剌赤惕若有部兵八百,論論分營尚可能,現在這虛弱的架子不具備分兵南北的底氣。這茫茫雪原下,不知道埋藏多少詭譎危機,稍有不慎就會讓大夥全軍覆沒。

“你們都回去考慮一下,贊不贊同移營訶撒部?想一想怎樣能最簡便的轉移到新營地?同時向部落的普通部民們公告這個訊息,讓大家仔細思量思量,集眾智以襄重事!”儘管不對這些腦殼裡長滿肌肉的部屬們抱有幻想,周虎赫還是諄諄教誨道。這等大事,不管上位者怎樣乾綱獨斷,總要表面上做出一種民主姿態來,部落生活本就遺留了大量的公社遺風。

“是,首領!”

部落貴人和長者們告退後,周虎赫無奈的拊掌嘆息,糾結於該如何解決擺在他面前的這個兩難選擇。絞得腦仁子都生疼,還是沒有半分頭緒,他不禁有些煩躁。就在這時,扯爾歹焦急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首領,外面出事了!脫朵延和圖迷度起了衝突,你看出來看看吧!”

呼啦一聲掀開帳門,周虎赫黢黑著臉走出來,怒氣衝衝的樣子讓扯爾歹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仔細說給我聽聽!”

卻說圖迷度神魂遨遊九霄的離開首領大帳後,一幅心神被奪的樣子。一想到自己在這次反對忽必烈的行動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他的心就難以平靜。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卻因為自己陣營的集體叛變而功虧一簣,不僅未達到限制首領權力的目的,還把老祭司給折了進去。如此一來,形單影隻的圖迷度為他的安全擔心了。忽必烈會什麼時候報復我啊?

“這不是啜羅勿的圖迷度大人,怎麼整個人都臉色慘敗,精神不寧的樣子?”

今天的脫朵延感覺勁頭很好,建功立業是男人最好的興奮劑,就像洞房花燭一樣具有強烈功效。在首領親口讚譽後,脫朵延覺得人生的前途未來一片光明,出人頭地不再是幻想。這位老兄屁顛顛地回到家中,大聲吩咐老婆端酒上肉,好好在家裡揚眉吐氣了一番。漢人說幾碗黃湯下肚,換在草原這兒就是白湯,脫朵延大腦發熱便出去降降溫。坐在某家氈帳外橫著的一堆木棍上,他大著舌頭吹噓自己在戰鬥中如何英武不凡,幾位聽官們皆是羨慕不已,更讓脫朵延飄飄然不知所以,恰好這時圖迷度撞了上來。

“去、去,你這狗腿子閒漢聒噪什麼!哼!”圖迷度抬眼看是醉眼朦朧,一臉紅潮調侃的脫朵延後不厭煩地罵道。若說在啜羅勿人中最不受歡迎的是誰,那脫朵延排第二絕無人敢坐下頭把交椅。

“入你孃的回鶻狗子,你敢罵爺爺!你個忽力金扎裡海【蒙語吝嗇貪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