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本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後來杜慧又跟路柏全離婚,嫁給了簡宏峰,她也不得不跟著杜慧一起入贅簡家。

身邊的親人,早就被現實分割的七零八落。就連生來最親的父母,好似都不只是自己一個人的。

想來她這種外冷內熱,乍看之下隨時都繃著自己,保持警惕和防備的性格,也是被這樣的家庭環境給逼出來的。

紀貫新不是第一次覺著心疼她,可以往見她都是刺蝟的狀態,如今看到她溫柔真實的一面,再對比她偶爾失落擔憂的眼神,那才真的是往他心頭上扎針。

他跟她隔著一臂寬的長桌,伸手過去摸她的頭,紀貫新出聲道:“沒什麼好怕的,別人怎麼樣是別人的事兒,你不用把別人的失敗套在我們頭上。我們之間又沒什麼矛盾,你沒給我戴綠帽子,我也沒劈腿找小三兒,不會吵架更不會分的。”

紀貫新笑著說的,只想逗路瑤開心,也讓她寬心。

結果路瑤心裡頭卻是咯噔一下子。說是莫名,其實也是有名。她之前喜歡簡程勵那麼久,即便真的像徐應嘉所說,他們之間什麼事兒都沒有,可如果紀貫新知道了,他會在意嗎?

她之前還那麼信誓旦旦的想要跟他坦白,但是這會兒,路瑤忽然就沒底氣說了。她害怕,怕紀貫新會在意,那她豈不是自掘墳墓了?

算了,她以後都會跟簡程勵保持距離,也不會再去胡思亂想,就當這事兒……從來都沒發生過。

各種烤串,蔬菜,烤餅還有主食依次端上。兩人騎了一下午的腳踏車,這會兒也是真餓了,路瑤嘴裡面塞得滿滿的,恨不得一口吃飽了才好。

紀貫新把扎啤杯中的啤酒,給路瑤倒了一小杯。路瑤跟他碰了一下杯,什麼都沒說,仰頭幹了一半。

她沒什麼酒量的人,可是吃燒烤就得配啤酒,更何況心情好,沒什麼不喝的理由。結果這一喝,路瑤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沒等吃完,她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饒是如此,結賬的時候,她還是跟紀貫新拉扯了好幾下,非說她做東。

紀貫新笑著,讓她給了錢。兩人就到附近的酒店下榻,紀貫新幾乎是單手拖著她的腰,一路把她抱進房間裡面的。

路瑤雖然迷糊,可還是有意識的。紀貫新將她放到大床上,笑著幫她脫了鞋子。

她眯著視線看著他,紀貫新單隻手臂撐在她身側,暖黃色的光線照的他面冠如玉,他唇角勾著,眼底隱著促狹和暗湧。另一隻手去解她胸前的襯衫釦子,動作不急不緩,倒更像是漫漫長夜,他有的是時間陪她耗的意思。

路瑤迷離的目光望著紀貫新,忽然身子一側,轉過來面朝他,把臉埋在他胸口,伸手摟著他的腰。

紀貫新也順勢把手臂搭在她的腰間,笑著道:“幹嘛?”

路瑤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處傳來,他沒聽清楚。所以把她翻平按在床上,笑眯眯的看著她說:“想幹嘛?”

路瑤躺在陌生的酒店房間中,微眯著視線看著近在眼前的好看面孔,粉唇開啟,她出聲道:“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紀貫新笑著回道:“會。”

她又問:“不管我做錯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生我的氣?”

紀貫新面不改色,依舊笑眯眯的回她:“我怎麼捨得生你的氣?”

路瑤道:“我記住了。”

“嗯,記著吧。”

紀貫新覺得喝醉酒的路瑤跟平時特別不一樣,雖然她現在清醒的時候,對他也是或溫柔或撒嬌,可喝多時候的她,更像是一隻狐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媚人的狐狸。

他幫她脫了衣服,抱她去浴室洗澡。浴室跟主臥之間的玻璃是磨砂的,紀貫新沒有開浴室的燈,所以浴室中只有臥室那邊傳來的暖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