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畫面一切,我忽然又想到紀貫新。自打紀貫新來涼城開始,我的行程每天都很滿。陪他玩,陪他見我家裡人,陪他見我朋友,陪他見我同學。

之前我的生活一團糟,如今……更糟,但糟中卻帶著令我振奮的激AA情。有紀貫新在的時候,我不怕跟別人撕逼,因為我知道,無論我撕得有多慘,總會有人幫我收拾殘局。

在駱向東那裡一朝被蛇咬,我早就打算不再依賴親人之外的任何人,可我又無形之中開始依賴紀貫新了。

凌晨一點多躺下的,我翻來覆去好久沒睡著,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感覺剛閉眼鬧鐘就響了。

費了吃奶得勁兒才睜開眼睛,擋著窗簾的窗戶散發著淡淡的白光。我拿起手機一看,凌晨六點五十了。

我一手拿著手機,腦袋枕在胳膊上,想要再閉兩分鐘的眼睛,但一閉眼就睡過去了。手機從手上掉下來,我又呼啦一下驚醒。

這一醒又過了五分鐘,我不敢再睡,頂著一頭沒打理的蓬亂紅捲髮下了床。

出了臥室房門,我迷迷瞪瞪的拉開洗手間房門,因為沒想到我媽也在,所以看到她坐在馬桶上,也是一頭凌亂長髮的模樣,還給我嚇了一跳。

我倆四目相對,我媽眯著眼睛,低聲問:“這麼早就起來了?我以為你還得睡會兒呢。”

我說:“我還得先去一趟酒店,紀貫新不會收行李。”

對於這事兒,我媽看的也比較淡,她只是說了句:“那你快點吧。”

洗臉刷牙再整理頭髮,我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我化妝更快,因為是下鄉,不用給誰看,我只是擦了個臉,畫了眉毛和嘴唇。

穿好衣服之後,我對我媽說:“我先走了,你跟我爸到酒店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好,你過去吧,路上小心點。”

拿著包出了門,我打車去往富萊酒店,一切都很順利。到達紀貫新那裡的時候,是早上七點三十五分。

我有這裡的房卡,直接刷卡進門。套房裡面一片靜謐,客廳的窗簾是開啟的,可以看到外面白茫茫的雪景。

我徑自往左走,伸手壓下門把手,推開主臥房門。

我以為主臥會很暖和,卻沒想到紀貫新真的沒再開空調,甚至把地暖都給關了,整個房間裡面還不如客廳溫度高。

往床上一看,紀貫新打斜躺著,從頭到腳把自己裹了個嚴實,特別像是一條巨大的美人魚。

我一看到他就莫名的想要笑。走到床邊,我彎腰去揪他額前的劉海兒,邊揪邊說:“紀貫新,起床了。”

紀貫新起初一聲不吭,我只得出聲威脅:“你再不起來我掀你被子了?”

掀被子這招簡直是屢試不爽,尤其在房間溫度不高的時候。

想必紀貫新也是害怕我真的掀他被子,所以皺眉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我,繼續睡。

我說:“紀貫新,你快點起來,我走的時候我爸媽都已經在收拾了,估計二十分鐘之後就到,你起來還得穿衣服洗臉刷牙呢。”

紀貫新很低的聲音,慢慢說:“再睡會兒……你幫我收拾行李。”

“再給你五分鐘啊,你自己看著辦。”

我也是個嘴硬心軟的貨,紀貫新賴床,昨晚睡得又晚,我只能放寬政策讓他儘量多睡會兒,而我則趁著這幾分鐘的時間幫他整理了四天的行李。

七點四十五的時候,我再次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床上,彎腰去扒他的肩膀,蹙眉道:“紀貫新,你趕緊起來啦,都讓你睡十分鐘了!”

“嗯……”

“紀貫新,紀貫新……你再不起來我揪你頭髮了?”

紀貫新從被子裡面伸出一條手臂,他裡面沒穿衣服,順帶著露出光